“是你?”
無理的聲音,也同時在陣內響起,滿含著不可思議:“無法你是如何進來的?”
語聲驚訝詫異之至,而緊隨其後,這座‘天元無量都天陣’就對莊無道徹底敞開。
莊無道先是看到了無理,然後就望見了陣內諸人。看來損失不大,除了有幾位真仙戰死之外,其餘都並無太多折損。尤其五元齋的四位金仙全都健在,隻是都狀況不佳。
這使他略為心安,要知這無理的部屬,雖都是五元齋的供奉。可其中有至少一半,乃是出身離塵。尤其是那四位金仙,有三人都是離塵的二代弟子與客卿出身。
這四位金仙有兩人身負重傷,在不遠處盤膝靜坐,入定療傷。哪怕是莊無道到來,也未能使他們驚醒。還有另二人玄用仙尊與李求道,都傷勢較輕,不過一身道衣,已經是殘破不堪,居然已經沒有了備用的替換。
至於無理本人,亦同樣是狼狽無比,穿著一身破爛衣物。
這讓莊無道,對此人的感覺,又有了些好轉。這位雖是驕縱,可對部屬還真是不錯。
方才他以重明觀世瞳,觀照此間的術法殘痕,看出此人是完全不惜損耗手中的靈寶符籙,全力以赴的,護住自己部下的性命。哪怕是幾個小小元仙,也能舍得將一枚仙品六階的符寶打出,更將自身備用的道衣分發給了他人。
而此時分發給這些部屬療傷的,也是五元齋一些獨有的頂尖傷丹,
此人雖是驕縱,卻還能知曉愛惜部下。隻這一點,就值得五元齋那些供奉奴仆為其效死。
“師弟你是怎麼進來的?”
無理的眼神狐疑,怪異的看了一眼陣外:“怎麼可能安然無恙?”
這陣外殺機暗伏,他麾下數個真仙部屬,都死了陣外。這人卻是安安穩穩,一路安然無恙的走了進來,甚至沒遇到任何阻攔。”
若非是他不認為那暗中的敵人會這麼愚蠢,把事情做得這麼明顯,此刻他幾乎就懷疑,這個無法師弟是與那些人勾結合謀,同流合汙。
“自然是走進來的。”
莊無道心中暗覺好笑,麵色卻是平靜無波:“我方才仔細看過這陣外,還留有些許痕跡,不過已無其他人在,也沒什麼埋伏。”
“沒有人在?這怎麼可能”
無理聞言半信半疑,開始懷疑這是無法與外人勾結,哄騙他出陣。不過那玄用仙尊卻立時就一道符籙打出,靈光散化,籠罩住這一整片的小虛空。
之後又覺不放心,隨後玄用又是一張符寶打出。虛空中現出了一隻重明鳥真形,一雙重瞳目張開,四下掃望了一番。
然後玄用的臉上,頓時滿布錯愕之色。這可是仙品五階的符寶,封印著十七重的重明觀世瞳。理論而言,哪怕是任何微小的元靈反應,都那逃過這符寶的觀照。
“看來這片虛空內外,確實已無其人在。”
不過考慮到那些暗中之人近乎無影無蹤的潛縱匿跡之能,使用幻法又是刻意針對重明觀世瞳,玄用仍有保留,不能確定。
接下來諸人又忙碌了一番,直到確定了陣外,確實已恢複了安全,這才停止了下來,
那名為李求道的金仙,才無比奇怪的自言自語道:“也就是說,這次對少主出手之人,乃是刺魔宗的修士,可為何這些人,又倉惶退走?”
正因退的太急,所以這方虛空中,才留下了不少線索,讓他們辨識出了身份。
可這根本就沒有道理,明明是占盡了優勢,這座天元無量都天陣也撐不了幾天,為何對手會無端端來的就全數撤離?
難道說,是離塵宗,已經遣人來援?
思及此處。李求道不由斜目看了莊無道一眼,而後又微微一頭。
不可能是此子,隻怕這天仙界中除離塵宗上下之外,其餘就無人認得離塵宗‘無法’道人,到底是何等樣的人物,絕無半點威名可言。
且看此子一身上下,也無半點的爭鬥痕跡。他也不信這位,能以一人之力,就能將刺魔宗那些蓮主級的人物,盡數驅走。
那邊無理卻更幹脆些,直接就問:“無法師弟,莫非是玄碧大仙已經到了?“
“不曾,不止是玄碧大仙,門中趕來的幾位太上仙君,也都被在半途攔住,至少還需三五日時間,才能到這北冥宮外。”
莊無道微搖了搖頭,而後時限繼續在諸人身上一一掃過:“敢問師兄一事,你這次準備前來北冥仙宮之事,事前到底有些什麼人知曉?”
那無理本還是在皺眉,既是心驚又是在疑惑,心驚於對手布置周全,居然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攔截玄碧仙王之人。疑惑則是因那些刺魔宗的殺手,既然有這樣的後手在,就更無撤走的理由。
不過當聽到莊無道最後一句時,無理又是心中一驚,而後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師兄這是何意,是懷疑我這裏,有他們的內應的不成?此間部屬,這幾日都隨我奮力死戰,若真要將我無理出賣,那麼我等諸人,早就沒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