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七章 增一阿含(1 / 2)

自第一次見過太上滅度真經之後,莊無道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懷疑這件至寶,就在補天道的手中。

可僅僅過幾十年,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真能擁有太上滅度真經,補天道絕不會落到現下,如過街老鼠般的地步。

那件鴻蒙殺伐之寶,之所以會出現在他麵前,多半是與佛圖中的那位青年佛祖有關。

隨後就再沒有了太上滅度真經的消息,莊無道也沒刻意去尋覓。知曉這等鴻蒙之器,可遇不可求。可就在這不經意間。這太上滅度真經,就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難道說,他眼前的這位‘無量真佛’,就是佛圖中的那人?

不對,這二人法門有異,一位是摩訶無量,一位是‘無量終始’。那人是無量終始佛,是諸天諸域的未來佛祖。

而他現在的這位,則是此域中的佛祖——現在佛。

也罷,總之都是佛門一脈這就對了,可為何要對他縷縷示好?

吞天螺在鯤天老祖這等樣人的眼裏,足可比擬鴻蒙至寶!可若這要這東西與太上滅度真經比較,那就有些過了。

為何又要瞞著玄碧二人?不願這二位得知?

“施主可以考慮清楚。”

那無量真佛並不催迫,仍隻是淡淡的笑著:“那吞天螺對我用處不小,反是我手中之物,平時不太用得上。佛門雖也有殺伐之法,可這張圖卻是過猶不及。今日隻是交易而已的,其實施主不用想得太多。”

這句話,別人聽了不覺有異,莊無道卻明白過來。

這無量真佛分明是說吞天螺此寶,對於他用處更多。而那太上滅度真經雖為鴻蒙之寶,可此物卻為殺伐之器。對方佛法高深,反而是用不上這件至寶。

且點明了今日之事,隻是交易,不涉人情因果與其他——

隻略一思忖,莊無道就再不猶豫,把那‘太上滅度真經’接到手中。然後一拂袖,那已騰空了的吞天螺也化成了一道靈光,打向了對麵。

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目標,這件鴻蒙之器卻不會有假。他神念有感,今日如是錯過了,那麼這件至寶,就再不可能出現在他的麵前。

且那‘吞天螺’在他手中也是麻煩,交給這位無量真佛,其實也是一個解脫。

說來這交易他是賺得太多,讓莊無道都有點不好意思,可既然對方明示了不涉人情因果,又一定想要,那麼他也就隻好勉為其難。

“你們玄門的太上感應經曾言道,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今日得利未必是福,今日失財也未必是禍。”

那無量真佛也沒什麼動作,那枚‘吞天螺’就在他身前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後又認真的上下打量了莊無道一眼:“交易已成,望他日能得再見。”

身影散化,一團瑞霞輕煙中,那無量真佛就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卻有一卷佛經留下,飄落於莊無道身前。

“施主以一己之力鎮壓四凶,有大功德於這方天地。然則從此之後,施主亦需受四兄神念衝擊染化,此為《增一阿含經》,或能助你化解。”

語音道完之後,莊無道就再感應不到這位佛祖的形跡。四下掃望了一眼,他才半信半疑,將那散著紫金色純淨寶光的佛經拿在了手中。

《增一阿含經》,他是久已聞名,乃是大小乘佛門中,修煉心性之道的第一佛經。

在佛門三千萬經典內,極其普通,廣有流傳,又不可或缺。

佛卷方一入手,莊無道就隻聽佛音陣陣。

“心性本淨,為客塵染。凡夫未聞故,不如實知,亦無修心;心性本淨,離客塵垢。聖人聞知,如實知見,亦有修心。心惱故眾生惱,心淨故眾生淨。”

“——染汙者、不染汙心,其體無異。謂若相應煩惱未斷,名染汙心;若時相應煩惱已斷,名不染汙心。如銅器未除垢故,名有垢器等;若除垢已,名無垢器。”

“器與垢非互為因,容可計為垢除器在;貪、心相望必互為因,如何從貪心可解脫!心性是染,本不由貪,故不染心本性清淨,諸染汙心本性染汙,此義決定不可傾動!?

這經文入耳,莊無道隻須臾間,就覺自身意念,陡然間就變得更為清明。仿佛心中的塵埃,盡被抹去。原本為鎮壓四凶意念,而積累的疲累昏沉,亦盡數被掃除一空。

再打開那經卷,莊無道就隻見一個個梵文,整齊的羅列其上。看似普通的佛門文字,卻都似蘊含著宇宙中最玄奧的至理。

便是那佛經的材質,莊無道也感覺到不凡,這居然也是一片天地胎膜生化而成。

這佛祖出手,果然是不通凡俗——

雖隻是一卷常見的《增一阿含經》,可其中蘊意,又哪裏是普通僧人修行的《增一阿含經》可以比擬?

即便同樣的經文,可其中蘊意,又豈會相同?

此物正是他急需之物,莊無道沒怎麼思忖,就將這《增一阿含經》也收入到了袖內。

沒有跟那無量真佛客氣的意思,隻因他現在,真的需要這麼一件東西,對抗四凶的意念攻伐侵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