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大家都不話。
隻有車發動機輕微的聲響。
林錚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盡量讓自己“消失”。
坐在兩個大領導中間。
是林錚上一世沒機會，也沒想沒過的事情。
林錚確實很難受，剛才葉總動了一下，碰到了自己，還對自己笑了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也隻是笑了一下，把身體蹦得更緊了。
村路崎嶇。
可林錚幾乎感受不到任何的顛簸。
也不知道是司機開車穩。
還是這車的防震好。
防震好的車，對於領導來，可能特別的重要。
“林，進來我們公司幾個月了，工作怎麼樣，還習慣嗎。”
寂靜車內，終於還會有人出聲了，是親愛的葉總對新員工林錚開展了親切的問候，看來他也感覺到了林錚的緊張。
領導就是領導，體察入微。
“五個月吧，都還行，所長還有同事都很友善，也都很照顧我，沒什麼不習慣的。”
林錚知道跟領導對話，等同於農夫與蛇，與虎同行，所以必須要謹慎再謹慎。
上一世。
自己也算是口無遮攔，以為自己正義直言不需要拐彎抹角的，有一次某領導下來視察，問大家的所裏夥食怎麼樣，林錚直言不諱，做的不好吃，為此也付出過慘痛代價。
“生活方麵有什麼問題沒，我還沒來得及去你們的宿舍看看，都是一個人一間房，水電那些基礎設施都到位吧。”
葉總繼續問道。
“嗯是的，我們都是一人一間房子，有空調又有熱氣器，住著挺好的。”
林錚知道在領導麵前隻能好的，不能壞的。
因為你了也沒用。
而且一旦傳出去，你就會被人劃入了一個打報告的人群中。
以至於萬劫不複之地。
其實林錚宿舍的熱水器時而出熱水，時而出冷水，完全不受控，就算自己的空調開到16度，依然感覺跟風扇差不多。
但這些不能和大領導，可以跟宿舍的管理員。
“嗯那就行。”葉總滿意地點了點頭。
“葉總，林錚是這一批新員工學曆最好的，好像還是你的師弟哦。”
林總這個時候插了一嘴，他總能找到切入點。
“你也是學院的？”
葉總又開口了。
“是的。”
林錚隻能恭敬點頭，這尼瑪也太巧了，自己上一世都不知道。
“我都有三十年沒回去過母校了。”
葉總感慨道。
“林錚你不知道，葉總可是你們母校的驕傲，曾經入選十大校友的。”
林總開了個玩笑。
“叼你，講呢D。”
葉總竟然爆了一句粗，著實讓林錚始料未及。
不過車內的氣氛。
終於緩和了些。
沒有那麼壓抑了。
“哈哈葉總你在師弟麵前，要保持好形象”
到了地方。
司機從後備箱提了幾袋水果，還有油米，一起進屋。
張老哥在自己破爛的廚房做飯。
沒想到又有人來訪。
受寵若驚地走出來，用自己肮髒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抹了抹，這才跟領導握手。
葉總親切地用自己的雙手緊握老鄉之手，臉上的表情動容不已。
林錚知道這是非常重要的時機。
趕緊按下快門，不斷地拍照，林錚的拍照水平有限，隻能用那種十連拍，拍多了不怕，回去慢慢篩選就行了，就怕拍少了或者領導不滿意，那才是糟糕。
葉總拉住老鄉聊了幾句廢話。
承諾給他們家免費安裝自來水，老頭一開始很著急，拚命掙紮不要，因為他沒錢交水費，還不如喝他自己的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