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蘭要去派出所,很堅持,顧謹謠跟紀邵北商量了一下,也同意了。

“現在將這件事情解決了好,等以後我的生意發展到城裏,姐姐不願意在這邊待,也可以跟我一起去城裏。”

深夜,兩人躺在床上也無心做別的,一直在商量這事。

顧謹謠其實也很支持紀蘭站出來,聲譽跟名聲雖然也重要,可也得分事件跟場合,像這種事情一味的去遮掩隻會助漲那些人犯罪。

名聲這個東西,看得太重就是枷鎖。鎖。

紀邵北歎了口氣,“聽你的。”

隔天一大早,紀蘭穿著新買的大棉襖,頭上戴了個毛線帽子遮掩紗布,坐上紀邵北的車後座,上鎮去了。

顧謹謠騎了另一輛洋車子跟在他倆後麵。

一路上大家看見紀蘭都挺好奇的,關心地問怎麼不在家裏休息,這是上哪兒呢。

顧謹謠就說派出所叫的,讓做下筆錄。

那些事傳出來是一回事,自己肯定不會主動往外麵提。

來到鎮上,時間還早,派出所的同誌也才剛剛上班。

看到紀蘭過來,他們倒沒有覺得奇怪,其實她不來,他們也會去村裏找她了,雖然盧家人都招了,可有些程序要走,需要問話簽字。

隻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紀蘭是來報案的。

前兩天她被綁架的事都快要結案了,還來報什麼案?

做筆錄的同誌也些懵頭,下意識就向紀邵北那邊看。

這兩天紀蘭的事都是紀邵北在跟,這個豐裕鎮的英雄人物在處理案件的時候給了他們很多建議跟啟發,每當大家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就會去問紀邵北。

不過這件事情紀邵北給不了他答案。

此時,他站在窗邊,顧謹謠陪著紀蘭坐在桌前,兩人的神情都很嚴肅認真。

很顯然他們也想知道紀蘭想說的是什麼。

這下,派出所的同誌懂了,這樁綁架案,估計是件案中案。

很快,他將這件事情報告給了所長,並叫來一名同事為紀蘭做筆錄。

一切準備就緒,紀蘭卻對紀邵北跟顧謹謠說:“你倆先去外麵等我吧。”

接下來的話紀蘭並不想讓他倆聽。

顧謹謠:“姐,你一個人可以嗎?”

紀蘭點頭,“我可以的。”

顧謹謠跟紀邵北對視了一眼,一前一後出去了。

紀蘭將陪護的家屬都趕出去了,兩個做筆錄的同誌就感覺這事不簡單。

果不其然,接下來紀蘭說的話,也的確震驚了他們的三觀。

她要告賈秋豔囚禁她,虐待待她,限製她的人生自由。

告衛廣恐嚇,使用暴力手段意圖侵犯婦女,隻是犯罪未遂。

紀蘭說:“賈秋豔打著為她傻兒子找媳婦的愰子,目的就是為了找個年輕漂亮的姑娘給衛廣享用,再給衛家生個智力正常的孩子。那夫妻倆是一丘之貉,這次跟盧家合謀綁架我,誰也脫不了幹係。”

紀蘭一口氣將這些事情說了出來。

說之前,她還繃著神經,很激動,很氣憤,心裏很難受,同時還有彌留在心底的那股恐懼。

可當這些事情全部說出來,她突然間就感覺輕鬆了,就好像內心的某個開關被按下,整個人,整個心境,突然就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