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邵北問她是不是有話要說。

孫茵愣了一下,之後笑道:“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隻是覺得你的英語說得很好,如果有機會想請你幫忙。我們現在英語人才很少,特別是口語方麵。”

孫茵已經不打算再提侄子的事情了。

說到底也是他自己找出來的事。

而且,她覺得紀邵北在這件事情上不會幫她,他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

當初會想來找他聊聊案子,也是她不想有什麼心理負擔,不管別人同不同意她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就好。

但是現在她不想說了。

她在害怕。

害怕在他心裏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害怕他不理自己。

紀邵北說:“如果能幫上忙,隨時通知我就行。”

隻要是做貢獻,紀邵北沒有意見。

孫茵沒提孫小龍的事,紀邵北也不會將這件事情引出來。

畢竟孫小龍是孫小龍,孫茵是孫茵。

而且他也打聽到孫小龍的父親退組了,一家人以後都跟體製內沒有關係了。

雖然他對孫茵的了解目前隻限於表麵,但在這件事情上麵,孫茵並沒有出手幫助那家人的意思。

孫茵笑著點頭,她知道隻要是為上麵做貢獻,這人就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

“這是你兒子嗎?”

孫茵看著紀邵北懷裏的小思銘,雙眼都在放光。

紀邵北點頭。

“多大了?”

“八個月了。”

這時,一直安安靜靜的小思銘突然對她叫道:“阿媽,阿媽。”

孫茵聽得心頭就是一緊,眼淚都差點溢出來。

她做過母親,卻沒人叫她一聲媽。

紀邵北說:“這孩子現在隻會說這個,見誰都這麼叫。您慢走。”

紀邵北轉身走了,跟一直站在不遠處的顧謹謠一起進了辦公室。

顧謹謠問,“那是誰?”

“今天訂你宴的那兩位。”

“池家人啊,你認識?”

紀邵北:“前天在交流會上見過,我臨時被抽調過去做翻譯,跟過他們一會。”

顧謹謠:“我看她挺樸素的。”

就一個普通的中年婦女模樣,完全沒有上位者的樣子。

紀邵北說:“人不可貌相。”

“也對。”

鄉客居門口,孫茵是紅著眼眶出來的。

忍不住,心裏難受。

池老太太跟在她後麵,也是唉聲歎氣的。

兩人上了路邊的車,池老太太說:“別難過了,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確認一下,讓我們早點死心。”

這麼多年了,池老太太早就放棄了。

不是她不想認孫子,是當初……

唉,這個紀邵北跟兒子真的很像,特別是氣質。

可……

“趕緊確定一下吧。”

有時候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池老太太心裏也難受。

孫茵說:“我會盡快確認。”

隔天,孫茵回到辦公室就叫來小陳,問探監的事情有沒有聯係。

小陳說聯係過了,不過魏有文因為是重犯,轉過地方,現在在京中關押著。

孫茵看了一下自己的行程,準備下個星期抽出時間來過去一趟。

也就是這天中午,在南城大學的陸榛收到父親打過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