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朔未來,自然要襲承永安侯的位置,若他還要爬得更高,不但需要門當戶對的嶽家,還需要得力的賢內助。

羅夫人知道,羅朔一貫眼高於頂,見他如此堅持,羅夫人便道:“不若,讓母親與她談談?”

羅朔凝視著羅夫人:“母親如何去談?”

羅夫人道:“若她真有你說得這般聰慧,興許開誠布公地與她分析利弊,更能摸清她的心意。”

羅朔想了想,道:“母親說得有理。”

可羅夫人還有些許擔心,道:“可她如今畢竟是鎮國將軍府的人……會不會將此事說出去?”

羅朔搖搖頭,道:“她已經同我見過麵了,若將此事告知府中人,說不定還會影響她的清譽。”

羅夫人點頭:“也是,不過改嫁於女子來說,也不是件小事。”羅夫人低聲道:“除了家族利弊之外,我還能同她說說別的體己話,讓她對吾兒傾心!”

“多謝母親!”羅朔聲音稍微大了些,小腹又扯得生疼,他齜牙咧嘴間,又提醒道:“不如母親便去流光閣找她,還能避開鎮國將軍府的人,要辛苦母親了!”

羅夫人微微頷首,她看著羅朔,笑道:“既然吾兒喜歡,母親去走動走動也沒什麼……待娶了這沈氏,那太傅府自然就成了我們的盟友。若是沈氏入府不服管教,母親再為你娶上幾房姬妾,與她相互製衡便是,定讓你無後顧之憂。”

羅朔露出笑意:“母親考慮周到,兒子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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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閣,四樓。

“掛左邊一點,對了,小心些!”

廖先生正站在廳中,指揮小廝布置廂房,待布置好後,廖先生便回頭問道:“夫人覺得如何?”

沈映月氣定神閑地坐在窗邊,聞聲回頭,環顧四周,淡聲道:“不錯。”

廖先生便擺擺手,讓小廝下去了。

廖先生轉過身,從鬥櫃裏拿出賬本,幾步走來,呈給沈映月,道:“夫人,這個月的賬目,已經算得差不多了,您先看看罷?”

沈映月問:“這個月花銷頭五位的客人,已經確定了嗎?”

廖先生點點頭,翻開賬本其中一頁,指給沈映月看。

“第一位,自然是太尉府的韋夫人了。”

沈映月笑道:“果然。”

韋夫人為了讓沈映月出席馬球賽,花了兩千多兩銀子買茶點,排在第一位也是理所應當。

廖先生又道:“禮部尚書楊夫人,酷愛拉媒牽線,這個月光是在流光閣見的姑娘,都不下五十位,目前排在第二位。”

沈映月挑了挑眉,道:“她是在二樓雅間,還是在三樓廂房見的?”

廖先生道:“大多是在二樓雅間。”

沈映月頷首,道:“將兩間廂房的名字改了,可考慮一下‘花好月圓’,‘天作之合’之類的名字。”

廖先生立即會意:“是。”

頓了頓,他繼續道:“排在第三位的,是學士府的方夫人,她喜愛流光閣的茶點,常常邀約好友來聚。”

沈映月點了點頭,道:“下次方夫人過來,可以送些新出的點心,請她品嚐。”

沈映月又瞄了一眼後麵的幾位,道:“還有幾日才到月底,說不定名單還有變化。”

廖先生思索了片刻,道:“但後麵的客人,和前麵幾位客人相比,差距較大,未必會趕超她們,而且她們隻知道四樓神秘,卻不知道上了四樓有什麼好處。”

沈映月一笑,道:“若是我們這四樓變得更加吸引人呢?”

她凝視廖先生,沉聲道:“比如……我將莫衡的畫,掛在四樓放賣。”

“賣畫!?”廖先生訝異了一瞬。

如今莫衡的畫,千金難求。

沈映月將大部分畫作,都控在了鎮國將軍府,少數收不回的畫作,價格都已經翻了不少倍,收益十分可觀。

現在,每隔幾日,沈映月便命人放些消息出去,宣揚莫衡出了新畫,一直吊著眾人的胃口。

於是有不少熱衷收藏的名士,都在搜尋莫衡的畫作。

廖先生腦子飛轉,若有所思道:“若是四樓能買到莫衡公子的話,那眾人肯定蜂擁而至,要擠入前五名!”

沈映月糾正他:“不是能買到,而是有機會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