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的人員雖然想請四人在校園內一棟想對完好的建築內等候,但是為了表示對唐銀的尊重,也為了避嫌,寧風致四人還是堅持在校園門口處等候唐銀,畢竟校園內都是“機”的人員。

“寧宗主,竟然讓身為長輩的您先來拜訪我,真是罪過。”唐銀一張嘴,貴族式的虛偽話語張口就來。

不過剛完完唐銀就反應過來了,自己現在是唐銀不是“鳶尾花大公爵”,這種貴族式的虛偽話語貌似就不用了啊。

真是的,都怪自己最近化身“鳶尾花大公爵”次數太多了,搞得自己現在都快習慣貴族式的話方式了。

看著全身都被鬥篷包裹的唐銀,寧風致微微點頭,露出了一個笑容:“不會的,隻要閣下不嫌風致貿然拜訪就行。”

兩人哈哈大笑,隻是寧風致身後的骨鬥羅古榕卻皺著眉頭看著唐銀麵具下的雙眼。

他發現了異常。

古榕之前見過唐銀,知道唐銀的瞳孔是猩紅色,現在卻變成了藍色……

這是出了什麼事嗎?

“寧宗主,這裏不是話的地方,我們到裏麵去吧。”看著遠處影影綽綽的探子們,唐銀微笑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寧風致自然應允。

雖然“機”的人員早早就把校園一棟相對完整的建築作為了接待處,但是唐銀並沒有帶他們去那裏,而是去往了“機”在校園內搭建的一處巨大帳篷內。

――――這是“機”在校園內指揮人員重建學院的指揮部。

整個學院內唯有這裏最安全,在這裏距離夠遠,不管什麼都不會有人聽到,也不用擔心被人從窗戶中以唇語的方式讀懂他們的談話,畢竟這個世界的探子們都十分多才多藝。

“全都出去吧。”唐銀揮揮手,帳篷裏躬身行禮的全部“機”人員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活,一擁離開。

就在還剩最後一人的時候,唐銀叫住了他:“哦對了,穿我命令,讓分部傳遞下去,以後七寶琉璃宗所有的情報費用減免一半。”

“是。”最後一人帶著唐銀的命令就準備離開。

“唐銀閣下,切莫如此。”寧風致聽到唐銀的話急忙阻攔。

“你先下去吧。”唐銀讓下屬離開,然後轉向了寧風致:“寧宗主,這隻是在下的一點心意,算是對前兩閣下幫我的報答,還請不要拒絕。”

唐銀語氣中滿是你拒絕就是看不起我的意思,寧風致我隻能苦笑著答應。

雖然心中苦笑,但是寧風致的心中早就樂開了花,減免一半的情報費用,這樣一來,七寶琉璃宗一年下來最起碼可以剩下百餘萬的金幣。

七寶琉璃宗雖然也有商鋪,一年的營業額著有上千萬,但這隻是毛利潤,去除本金和雜七雜八的支出,純利潤一年下來也不過隻有數百萬,再加上鬥帝國的支援和其他勢力的孝敬,七寶琉璃宗一年能夠獲取的錢財也不過六七百萬而已。

畢竟不是每個勢力都有“昊藍”商會和“機”那樣的賺錢能力。

現在唐銀一張嘴,直接讓七寶琉璃宗一年能夠少去百萬支出,寧風致哪能不高興。

唐銀揮手示意了一下,四名“假”封號鬥羅走出了帳篷,在帳篷外的四個角戒備著,防止有心人靠近或者有土係魂師從地下接近。

“寧宗主,不知這次您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唐銀脫下了鬥篷,淺藍色的長發暴露在寧風致等人的麵前。

看著唐銀的頭發,寧風致愣住了:“閣下,您這……”

寧風致疑惑,這發色怎麼還變了?

“這個?”唐銀撩起長發瞄了一眼,苦笑一聲:“一點意外而已。”

“難道閣下的傷勢還沒好嗎?”寧風致不知道有什麼事能夠讓一個人的頭發變色,他也隻能向著自己知道並且可能的方向靠攏。

“傷勢?”唐銀取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依舊蒼白的臉頰,一抹苦笑浮現在嘴角。

看到唐銀麵具下的臉龐,寧風致四人眼中皆是浮現出一抹亮光,孤韻也同樣如此。

不管看幾次,唐銀的容貌都會讓人生出驚豔的感覺,再加上唐銀此刻蒼白的神色,更是多出了一抹美人柔弱、西子捧心的感覺來,讓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懷裏細心嗬護。

不過,看著唐銀臉上的蒼白,寧風致四人眼中多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目光。

雖然這世界有治療係魂師這樣不講道理的存在,但是當時圍攻唐銀的除了泰坦和寧風致之外等級最低的都是封號鬥羅級別的存在,這種級別造成的傷勢哪是那麼容易痊愈的。

放下頭發,唐銀擺了擺手:“不這個了,寧宗主,您這次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這次我過來除了是看望一下我的女兒榮榮,還有就是……”寧風致停下了話語,抬頭看了一眼唐銀身後的孤韻,意思不言而喻。

他這次過來主要目的就是介紹自己的弟子“雪清河”和唐銀認識,然後看著是否能夠拉攏一下唐銀,可是現在孤韻就在這裏,他就不好把這事拿出來了。

寧風致之前見過孤韻,就在前些的那次茶會上,對方陪伴在鳶尾花大公爵的身旁,是鳶尾花大公爵最寵愛的侍妾。

雖然不知唐銀為何一副很信任她的模樣,但是自己的弟子已經和鳶尾花公爵交惡了,那麼今的談話內容就不能讓鳶尾花公爵知道了,免得對方出手破壞,所以寧風致的意思是能否讓孤韻先出去。

至於唐銀?寧風致覺得唐銀隻要不蠢,就不會把一個對雙方都有利的合作透露給一個外人知道。

唐銀蠢嗎?肯定不蠢!如果對方是個蠢人怎麼可能會打造出“機”這樣一個勢力來。

孤韻,你先出去吧。”唐銀當然明白寧風致的意思,出聲示意孤韻出去。

至於接下來交談的內容如果孤韻感興趣,唐銀會告訴她詳細談話的,所以在不在場完全無所謂,至於現在出去不過是讓對方安心罷了。

“是。”聽到唐銀的話,孤韻微微躬身,然後狠狠瞪了寧風致幾人一眼走了出去。

寧風致的心思孤韻當然猜的出來,既然對方這樣想,那麼何不做戲做全套,讓對方徹底放下戒備。

轉頭看了一眼孤韻的背影,一抹笑容出現在唐銀嘴角,又飛快消失,快到寧風致四人根本沒有發現。

這麼戒備鳶尾花大公爵嗎?不知道當你們知道我就是鳶尾花大公爵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肯定會很有趣吧。

唐銀如是想道。

“唐銀閣下,這位孤韻是鳶尾花公爵的侍妾吧,又怎麼會……”寧風致看著唐銀,他感覺唐銀和孤韻的關係有些非比尋常,如果自己不出聲,估計對方就打算讓孤韻參與這次的事件了,有這麼相信對方的嗎?

“你孤韻啊?她原本是我為自己培養的副手。”唐銀苦笑著搖了搖頭,表情逼真,看不出一絲異常,開始給寧風致四人灌輸假情報。

“副手?那又怎麼會?”寧風致驚呼一聲。

又怎麼會成為鳶尾花公爵的侍妾的吧?唐銀看了一眼寧風致,孤韻是怎麼成為鳶尾花公爵侍妾的,你坐好了,聽我給你瞎編啊。

“孤韻的事啊,怎麼呢……”唐銀抓抓頭,做出一副苦惱的樣子,“這事吧,還要從三年前起。”

“機”組織是這兩年才出現在世人眼前的,所以編故事的話唐銀自然要把時間向前拉。

“三年前,從殺戮之都出來後我感覺有些無事可幹,無聊的緊,所以想給自己找點事做,因此……”看著寧風致四人,騙死人不償命的謊話不斷從唐銀口中冒出。

雖然是騙人,但是唐銀的謊話中卻有接近六成是真話,畢竟半真半假的話語才是最容易騙人的。

而且唐銀也沒錯,他確實是三年多前掌控的殺戮之都,經曆過地球信息時代洗腦的他自然知道對於一個組織,情報才是第一要務,因此才成立了“機”,收集大陸上其他勢力的情報和動向,爭取將可能指向殺戮之都的威脅扼殺在搖籃中。

聽到唐銀的話,寧風致瞳孔一縮,倒吸了一口氣,他從唐銀的話語裏得到了一條重要的信息,“閣下是三年前從殺戮之都中出來的?!”

聽到寧風致的話,古榕和塵心也和寧風致想到一塊去了,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千仞雪有些奇怪的看了老師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是啊,怎麼了?”唐銀扭頭看了一眼四周,很快找到了目標,一旁爐子上的茶壺。

將茶壺中殘存的茶水倒掉,然後再加入了一份水,接著將茶都放在了一旁的爐子上,開始燒熱水。

聽到唐銀的回複,寧風致深吸一口氣,平緩了一下有些劇烈的心跳:“閣下,風致曾聽到過女榮榮提起過,閣下和唐三是雙胞胎?”

“嗯,沒錯。”唐銀有些奇怪的看了寧風致一眼,這件事本身就沒有隱瞞過,是擺在明麵上的情報,寧風致提這個幹嘛?

千仞雪的瞳孔也是一縮,她響起了情報中唐三的年齡。

――――十三歲!

那也就是眼前的這個唐銀也隻有十三歲,足足比自己了六歲!

三年前對方從殺戮之都那個恐怖的地方出來,那對方是幾歲進入的殺戮之都?!

“那……請恕風致冒昧,能問一下閣下進入殺戮之都是幾歲嗎?”寧風致的額頭上有冷汗流出,其他幾人的表現也不必寧風致好到哪去。

水開了,唐銀手一翻從係統包裹裏拿出五個玉杯,接著取出了自己珍藏的大紅袍給在場人員全部泡了一杯茶:“六歲。”

“咕嚕”,寧風致咽了一口口水,越是接近唐銀,他越是發現對方的不凡,這樣的存在真的是他能夠籠絡的嗎?

六歲?千仞雪妹子感覺有些口幹舌燥,她已經從老師那裏得知,對方是闖過“殺神之路”出來的,屬於殺戮之都承認的殺神。

殺戮之都在鬥羅大陸上雖然被重重迷霧包裹,神秘無比,但是外界也並不是對殺戮之都一無所知,因為曆年來從殺戮之都也出來過幾個人,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部被稱為“殺神”!

雖然這些人對殺戮之都內部的事諱莫如深,但是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外人還是了解到了殺戮之都的一部分事跡。

比如……

唯一能走出殺戮之都的路徑――――殺神之路!

想要踏上這條路的條件隻有一個!

殺戮之場!浴血廝殺!百戰百勝!

唯有這樣,才可獲得挑戰“殺神之路”的機會,一旦成功,便可走出殺戮之都,成為新一任“殺神”!

殺戮之都千百年來一共走出幾位“殺神”?

六位,算上眼前之人才七位!

千百年,七人,可知達到這個條件有多難。

千仞雪忍不住捫心自問,自己能在六歲的年紀進入殺戮之都,與一群極惡之徒廝殺,並且百戰百勝成功走出殺戮之都嗎?

做不到,她做不到!

或者根本沒人能夠做到!

看著唐銀,她忍不住對眼前的這個“丫頭”開始感興趣。

她想知道對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又都經曆了些什麼。

相比起千仞雪,寧風致雖然同樣感覺震撼,但是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閣下既然成功的闖過了‘殺神之路’,不知可有見過殺戮之都背後的執掌者‘殺戮之王’?”

唐銀將泡好茶的玉杯分給幾個人,然後坐了下來:“沒有,我在殺戮之都雖然生活了接近四年,但是並沒有見到過這位傳中的存在,我們這些人所能接觸到的也隻是殺戮之都的中層管理人員,連高層都很少看到,更遑論掌控殺戮之都的‘王’。”

“對於這位‘王’我也同樣好奇,所以我後來也派過‘機’的人去探查過,卻沒一人能從殺戮之都出來,所以我也放棄了。”唐銀舉起茶杯慢悠悠的品了一口。

“是這樣嗎……”寧風致有些失望,低下頭歎了口氣,沒想到連“機”這樣恐怖的情報組織都無法探查到“殺戮之王”的具體資料。

現在整個大陸上隻知道殺戮之都由“殺戮之王”統治,卻無一人知道這位“殺戮之王”姓甚名誰,是男是女,實在是神秘的不能再神秘了。

“那後來呢?”這個時候古榕插了一句嘴,畢竟他對唐銀如何創立“機”實在有些好奇。

聽到這句話寧風致和其他人的目光同時看向唐銀,對於唐銀的經曆他們也同樣好奇。

“後來啊,後來我就開始到處挖人,尋找可用之才,開始組建‘機。’”唐銀舉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寧風致。

當時好聽的是尋找人才,不好聽的就是以金錢開路,收買各個勢力的成員,讓他們定期送出自身所屬勢力的情報。

這一招簡直堪稱無往而不利,大堆大堆的金幣砸出去,大批人員投入了“機”的懷抱,成為了各自所在勢力的內鬼,源源不絕的向“機”輸送各種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