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葉家的人站在咖啡館外邊之後，這店裏就來過一對情侶買咖啡，而且買完就趕緊撤了。
所以這店裏除了店員，就是他們幾個。
南霄見葉寒之和楚輕歌兩個人一個紅著眼眶一個紅著眼睛看著自己。他頓了頓試探道：“我看網上你結婚了。這位...是你先生。”
楚輕歌輕輕吸了口氣，但是因為情緒激動，嗓子幹澀生疼，所以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南霄看向了葉寒之，笑了一下，禮貌伸手道：“南霄。怎麼稱呼？”
葉寒之把手裏的紙巾扔到了垃圾桶，垂眸掃了一下他的手。然後抬眸看向了他，聲音極冷道：“你不認識我嗎？”
楚輕歌偏頭看向了他，眼底有些疑惑。
南霄心裏咯噔了一聲，他咽了下喉嚨，一時間沒能說出話來。
葉寒之摩挲了一下指尖道：“裝不熟之前，試探我之前。換個聲音。”
楚輕歌輕輕蹙了下眉。
睿叔也有些發懵。
“我...”南霄的話沒有說出來。
因為葉寒之動了手。
砰——地一聲，南霄挨了一拳，直接撞在了後邊的桌子上。
南承被嚇了一跳。
葉寒之上前拽住了南霄的衣領，聲音嘶啞道：“你他麼活著...為什麼不回家！”
楚輕歌要阻止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沉默地看著他們兩人。
南承睜著大眼睛滿臉的疑惑。
睿叔更是。
店員見南霄被打，甚至想上前幫忙，但是聽見葉寒之的話，也停下了腳步。
南霄握住了葉寒之的手腕，輕輕歎了一聲道：“寒之...”
葉寒之聽見這兩個字，眼眶更紅了，甚至眼睛上布滿了血絲。
他攥緊了他的衣領，看著眼前的人，須臾，又放開了他，後退了一步。
然後他轉身拉著楚輕歌的手離開了咖啡館。
南承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空了的小手。又看了看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的兩人，接受了自己被拋棄的事實。
南霄站直身體，揉了揉自己撞在桌子上生疼的後腰，又摸了一下挨了一拳的嘴角。
南承看著他，對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然後道：“我從來沒見過葉叔叔發這麼大的火。”
南霄也看向他，頓了頓道：“小兔崽子，早晚我得給你個完整的童年。”
南承撇撇嘴，一點一點往睿叔身邊挪。
...
葉寒之帶著楚輕歌回了車裏。他拉著人，都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讓人上去關了車門。
但是自己繞到了駕駛座，打開門之後，又關上了。
把楚輕歌從副駕駛拉了下來，又打開了後邊的車門，讓人坐在了後座。
然後自己從另一側坐在了後邊。
楚輕歌通紅的眼睛眨了眨，偏頭看著葉寒之。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葉寒之的脆弱。
可是這種脆弱並不像是來自現在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好像有什麼東西把他分離開來，這種脆弱來自於很多年前，已經不在了的少年。
“葉寒之...”
葉寒之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然後他把楚輕歌抱在了自己腿上。他把臉埋在了她的肩上，緊緊抱住了她。
葉寒之抱得很用力。楚輕歌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他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過了一會兒，她抬手，手指插進了葉寒之後邊的頭發裏，慢慢地摸著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