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洲。
後院的房間內。
景硯白站在桌旁,淡藍的眼睛仿佛嗜血,渾身都圍繞著一層駭人的殺氣。
千夜跪在地上,煞白著一張臉,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嘴角也滲了血。
她在醫院躺了四十多天才撿回來了一條命,今天剛出院,知道景硯白來了這邊,就趕緊過來了。
一開始還好好的,景硯白還關心了她幾句。
但是自己在後院這個房間休息了一會兒,景硯白出去了一個多小時,回來就和她動了手。
一定是跟她一起去山海洲的人和景硯白說了什麼。
那人暗地裏一直和她不對付,甚至都沒想帶她回來。還是別人把她帶回來的,現在看著她活過來了,又想要針對她。
景硯白脫了外套,裏邊穿著立整的白襯衫還有灰色的西裝馬甲。他垂眸看著千夜,胸口不斷地起伏:“我怎麼和你說的。”
千夜跪在地上沉默了一下。
“說話!”景硯白道。
“讓我,讓我把熒惑帶回來。”千夜顫著聲音道。
“你怎麼做的?”景硯白抬腳踢在了她左胸前,“你想殺了小熒惑,你竟然敢殺她!”
千夜躺在了地上,想起來卻怎麼都起不來。被踢的地方正好是受傷的地方。雖然用的都是景硯白讓人送過去的特效藥,傷口恢複的很快。
但是挨了這麼一下,還是讓她疼到全身都用不上力。
“千夜,我是不是對你太寬容了,所以讓你覺得,我對熒惑也就是說說而已?”景硯白輕聲道。
千夜掙紮著勉強起來,雙手撐地跪在地上:“景少,就是因為你對她太好了。好到,好到你知道她想殺你,你還想把她接到身邊。”
她這用力說完這句話就咳了起來。
景硯白那一腳踹的太用力,千夜咳了一會兒,最後都有一點咳血。
“所以現在我的事情要你來做主了?”景硯白冷淡地看著她手心裏的血,“我的命令都是耳旁風了?”
“沒有。”
“沒有?”景硯白蹲在了她麵前,看著她,“我平時和她大聲說句話都舍不得,你竟然想要她的命。這不是違背我的命令嗎?不是把我說的話當耳邊風了嗎?我白信任你了。”
“景少,我沒有,我不會,我隻會效忠你一個人,隻會忠誠你一個人。”千夜忽然急了。
景硯白看著她沒有說話。
千夜看著他的模樣,看著他陌生的眼神,心裏直發抖:“景少,我沒有想過背叛你。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危。熒惑不再是以前的熒惑了,她想殺一個人太簡單了。”
千夜從來沒有見過景硯白這樣的眼神,她覺得他是不想要她了。
本來就呼吸有些不暢,突然一下就更不舒服了。嗓子像是被血黏住了一般,她拚命的呼吸,用力的說話,所以一開口聲音有些大,也很費力:“景少,我真的是擔心你,我沒有想過要背叛你。熒惑一直在追查319,我們是源頭。就算以前的事情她不計較。319的事情她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院子外邊的阮淺汐,聽見319這三個數字,忽然睜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馬上輕輕往月亮門旁的樹後邊躲了躲。
院子算不上大,景硯白和千夜還在院子的房間裏。阮淺汐和月亮門還隔著兩三米的距離。
但...可能是房間的隔音不好,也可能是因為千夜的聲音有些大,阮淺汐很清楚地聽見了千夜的話。
她也模模糊糊聽見了一些景硯白的話。
雖然聽見的是斷斷續續的,但稍微想想也能拚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