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頂燈很亮。
葉寒之靠在椅子上，感受著它刺眼的光亮。但卻覺得周圍太暗，一點一點朝他襲來。
“寒之哥哥。你真的很不好騙。”楚輕歌看著他越來越紅的眼尾，抱怨了他幾句，“想把一件事情瞞過你，太難了。每天精神都需要高度集中，一點失誤都怕引起的懷疑。我是你教出來的，你太了解我。不過...也是因此，我也了解你。”
“所以...”楚輕歌起身，又俯身摸了摸葉寒之的眉毛，“我很清楚，隻要控製住你，便誰也攔不住我。”
葉寒之說不出話，隻能看著她，用眼神竭盡想挽留她。
“而且...我也隻信你。”楚輕歌慢聲道，“裏應外合...隻有你在外邊我才安心。也隻有你能真正對付景硯白。我這麼信任你，你也該信任我。”
楚輕歌看了葉寒之一會兒，然後站直身體，把自己的手機放在了他身邊：“裏邊有錄音。百鬼閣，天樞，暗夜聯盟，都會聽你的調派。這邊的事情，就辛苦寒之哥哥了。”
這幾天，足夠她安排好一切。
更何況，“裏應外合”這一步，是她早就想走的。
上次去山海洲，她和黑鬼聊了很久，就是在為這一步做準備。
隻是後來葉寒之端了景硯白那麼多的窩點，追的景硯白到處跑，她便在考慮放棄這個想法。
但她知道景硯白讓人栽贓她的時候，她又動了這個心思，將計就計，親自去了結。
很多事情因她起，也該她親自去結束。
百鬼閣的人往國內來了不少人。
全都偽裝偷偷過來的，而且也並沒有進京。
隻有顧夏的人進京了，也是為了隱瞞葉寒之故意安排的。
楚輕歌把事情都交代完，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便打算離開。
隻是她剛邁了一步，手腕便被抓住了。
葉寒之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楚輕歌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葉寒之因為急切，因為用力，胸口起伏，他艱難道：“輕歌，不許走！”
楚輕歌握住了他的手，很輕而易舉地便把他的手拿開了。
重新放到了他的腿上，楚輕歌俯身親了親葉寒之的眼睛。
唇碰到葉寒之眼皮的時候，楚輕歌的眼淚掉在了葉寒之的臉上。
而葉寒之的眼睛閉上的時候，眼淚也從眼尾掉了出來。
兩滴淚順著葉寒之的臉，慢慢沒進了頭發裏。
臥室的打開又關上，所有的一切全都歸於平靜。
葉寒之睜開眼睛，眼睛猩紅，滿眼的無力。
他不斷地想用力，卻因為藥性太強，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
院門口。
雙方僵持著。
一方不讓進，一方不讓說什麼都不走。
就這麼僵持的時候，楚輕歌出來了。
“三哥。你怎麼出來了？”離火往她身後看了看，並沒有看見葉寒之。
楚輕歌對他笑了一下，並沒有對他多說什麼。而是直接越過他，出了門口和警方道：“我跟你們走。”
離火愣了一下，馬上就上前一步想把楚輕歌拉回來。
楚輕歌餘光看到，輕聲道：“服從命令。”
離火驀地僵了一下。
而就這個時候，楚輕歌跟著他們上了車。
離火搞不清楚狀況，因為那句“服從命令”又不敢讓人攔車。所以轉身就往別墅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