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奎從來不會忤逆百裏景行的命令,即便他知道百裏景行的真實想法不是如此。
平常對敵人的懲罰方式當然不能用來在江婠身上,雖說百裏景行表現的不怎麼在乎江婠,但是石奎知道,若是真的不在乎,也不會日夜守在江婠身邊了。
他對江婠的感情,是一種病態的愛。
讓人看不清摸不透,但是又實實在在存在。
石奎拿著一盆涼水走進臥室,看了一眼床上臉色蒼白的江婠,神情之中有幾分掙紮和猶豫。
說實話,江婠雖是和百裏景行有著一些恩怨,但是石奎還是打心底佩服這個小小年紀就已經讓自己在國際上名聲大噪的影。
縱觀整個世界,又有幾個人能在這個年紀達成這個成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江婠,醒醒,你要是再不醒來的話,我就要動用一些手段了。”石奎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吵醒江婠一樣。
江婠仍舊是沒有什麼反應,一如開始那般。
石奎於心不忍,但是百裏景行的命令在耳邊響起,他隻好照做。
石奎走上前,將一盆冷水潑在江婠麵上。
那一瞬間,江婠隻感覺自己如墜冰窖,靈魂像是被凍結一般,從頭到腳的刺骨感讓她驚醒。
她像是剛從水中拉出來的一樣,整個人濕漉漉的,胸脯大幅度的起伏著,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石奎見此,向後退了一步,將頭低下。
“江小姐,既然醒來了,就趕緊收拾一下,主人還在等著你。”
石奎的聲音在江婠耳邊響起,江婠隻覺得自己像是快被凍死一樣,神情呆滯,忘了反應。
“我這是在哪兒?”良久,江婠的聲音才響起。
石奎微怔,突然想起猛禽說江婠的大腦可能有些損傷。
不會是失憶了吧?
“江小姐,你難道不認識我嗎?”石奎問道。
江婠一臉茫然,看著對麵的石奎,搖了搖頭。
“不認識,你是誰?”江婠問出口。
石奎神色一滯,看了江婠一眼,急忙離開。
他得趕緊將這個事情告訴主人,看看該怎麼辦。
百裏景行在書房中等著石奎的消息,當他看到石奎腳步匆匆地闖進書房時,臉色也沉了下來。
“慌慌張張的,怎麼了?”百裏景行的聲音格外陰沉。
“主人,江小姐醒來了。”石奎回應。
聽到石奎說江婠醒來了,百裏景行的眸色之中劃過一抹驚喜,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作勢就要去尋江婠。
“但是……”石奎繼而開口,神色格外複雜。
“但是什麼?”百裏景行的神色不虞。
“但是江小姐好像失憶了,她根本不記得我是誰。”
石奎的話同樣讓百裏景行震驚。
“江婠失憶了?”
“目前來看是如此,還是得專業人士去檢查。”
“我知道了。”
江婠失憶了,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百裏景行眸底閃過一抹暗光,稍縱即逝。
他快步走到房間,推開門,便見江婠在蜷縮著身子靠在床頭,神情驚恐。
江婠現在的狀態不容樂觀,整個人濕漉漉的,頭發還在往下滴著水。
“江婠,看著我。”百裏景行出聲。
江婠不僅沒有抬頭,甚至向後縮了縮,抱著自己的膝蓋,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讓人忍不住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