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八家的床板之下,竟然寫著兩個血字,這是我們始料不及的事,你想一個半癡半瘋的人,在臨死之際,還能留下兩個看似線索的字,說出去有多少人會相信,但事實現在就擺在我們眼前。
這個秦八,難道是假瘋,不然的話,也不會留下血字,更不會把字寫在床板下,這種急智,是一個癡兒該有的嗎?
我和小夏兩眼相望,皆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慮。
“這個紅娘,是人名,還是一種職業?”
從秦八的小木屋出來,我和小夏低聲討論著,現在我們的線索太多太亂,先是斷了秦八這條線,現在又蹦出紅娘這新的線索,而且從這件事看來,秦八可能不是真的瘋子,如此一來,這整個排水村的真正內幕,幾乎是掩蓋在重重亂紗之下。
唯有找出真正的線頭,我們才能把這團亂紗給梳理順了。
“紅娘紅娘,這號人物首先是一個女人。”小夏一邊走著,一邊用腳踢著山坳上的一些小石塊。“要是這在城裏就好了,檔案一查,是什麼人馬上就出來了,偏這排水村就一與世隔絕的地,別說檔案了,我看就連族譜我們也很難看得到。”
“你也別太心急,這嘴長在我們臉上,看不到族譜,我們問總行了吧,我就不信全村這麼多號人,連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那難說,你沒看這一幫子村民,活象外鄉人都是他們仇人似的,不過我看那村長也不是什麼好路數,你看全村的人都排外,就他一個人唱反調,不早給村民反了去,現在死了人,他也不報警,就匆匆忙忙和村人一起把秦八給埋了,我看啊,他就是那凶手!”小夏氣呼呼地說道,我知道她說的是氣話,大概這幾天諸事不順給鬧的,不然以她的性格,也不會說出這麼武斷的話。
小夏隻是辦事風風火火,但她不是一個武斷的人,這點我還是很清楚的。
“行了,你心放寬點,像你這樣吃了炸藥似的,不能夠冷靜地分析事情,會誤判了許多東西的,就說村長埋了秦八這事吧,這村裏離最近的小鎮還有老一段路好走,再加上沒有通訊的器材,你叫他們怎麼報警,何況這些小村長有死了人或出了什麼大事都是直接找村長,現在村長叫埋了,他們還能怎樣,難道你指望他們會去分析秦八為什麼會死,他們隻會將秦八的死推到鬼神一說上。”
“我知道。”小夏跺了跺腳說:“但我總覺得這事情越快解決越好,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敵在暗我在明,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我握住她的柔荑,用手指在她掌心裏畫著圈,安慰著她說:“好了好了,再不利的情況我們也遇過,還不是有驚無險的走過來,你別擔心了,我可是你的福將,你看自從遇到我之後,哪一次不是平平安安地渡過。”
“還福將呢。”小夏刮了刮我的鼻子,吐著舌頭說:“你就一哀運製造機,沒遇到你之前,我遇上的都是小妖小怪,自從認識你,不是來什麼鬼妖就是惹上妖魔,這次還說不準會遇到什麼呢,還福將,也不害臊。”
我一聽來氣了,不再抓著她的手,手一放,我向她的腰際摸去,小夏最怕癢,被人一磁腰側便會“咯咯”笑個不停,有時候我就會用這法子稍稍懲罰一下這妮子的尖牙利嘴。
她馬上拍開我的魔手,哈哈一笑跑開了去,我在後麵追了上去,作出一付不抓到她誓不罷休的樣子,惹得她笑得更歡了,還不時停下來叫陣似的說道“來啊,再跑快點”。
我們就這樣追逐著在山坳裏跑著,在這壓抑的早晨中留下難得的一陣笑聲。
出到廣場來,我們看到廣場的祠堂邊上圍了一大幫村民,村長和叔公站在桌子上大聲說著什麼,我們也跟著走過去,那些村民見了我們像見著瘟疫一般,就這麼皺著眉頭自動分了開去,像是不願和我們有所接觸,我們也樂得有人讓道,便在這條自動分開的通道上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