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寨,位於東源大峽穀以東,一座形似猛虎的山上。
崇黑虎帶著一幫子弟兄,占山為王,墾荒種田。
往前數二十年,大家都是苦哈哈的農民。
隻是社會動蕩,種田,活不下去了,隻能上了山,做起了強盜。
後來因著蘇平的指點,在山下開起了東源客棧,生活才有了點起色。
崇黑虎武功算不得頂尖,也就和林鎮南差不多。
算是江湖上三流的角色。
隻不過,這人看著魁梧粗獷,心思卻是極細的。
尤其是一雙眼珠子滴溜溜轉起來的時候。
此時,崇黑虎就轉著滴溜溜的眼珠子,瞄著張猛手中的刀。
“這小家夥的刀法,不賴啊,平之,你從哪裏掏來的高手?”
崇黑虎占據黑虎山十幾年,這鏡湖境內的綠林道,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悉。
可方才張猛的那一刀,讓他措手不及,差點兒就栽了。
蘇平依舊蹲坐在鏢車上,向著崇黑虎來的方向,瞄了一眼。
兩人是五六年的交情,是彼此能為對方擋刀的兄弟。
蘇平不相信,崇黑虎會害自己。
“這是狂風刀法,現在是我們福威鏢局鏢師普及的刀法!”
蘇平依舊坐在鏢車上,似乎崇黑虎不是他的兄弟,僅僅是道左相逢的陌生人。
“你說我被上麵的人,盯上了,黑木崖的人來鏡湖了?”
鏡湖綠林道,乃至於整個大明的綠林道,都越不過一個龐然大物——日月神教。
正道中人,稱之為魔教。
綠林道稱之為神教。
日月教組織嚴明,綠林道各大山寨,就是日月教最下層的組織。
當然,各大山寨能夠存活,自然與當地豪族也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隻不過,想黑虎寨這種小寨子,遠處深山,又是一群苦哈哈被逼上了山,自然就沒有大族豪門關注。
崇黑虎說上麵有人盯上了蘇平,蘇平第一反應,就是魔教來人了。
隻是,有一件事他想不通。
托鏢的人,明顯是魔教之人,黑衣黃衫,那是魔教眾的標配。
而接鏢的人,反而是江左盟的的人。
江左盟,那可是江左省的大派,是俠義道。
難道是,魔教有人成了江左盟的臥底?
可這又不是上演無間道,用得著?
崇黑虎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瞅了蘇平一眼,麵色卻逐漸凝重起來。
站在原地,握緊了手中的厚背長刀。
“應該是黑木崖下來的人,整個鏡湖西北的綠林道,都接到了消息,要攔住你這趟鏢。”
“所以你一聽到消息,就解散了寨子,潛伏在這裏等我?”
蘇平一聽就明白了。
崇黑虎不可能劫他的鏢,可又得罪不起上麵的人。
自然是玩了個金蟬脫殼,將弟兄們化整為零。
他們這樣的小山寨,每天生生滅滅,本就是平常事情。
等到事情平息了,再回到山上,誰又知道,這夥人,還是原來的頭目?
“既然如此,你倒不如去福州,我們鏢局,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而且,你就不想學那一招刀法?”
蘇平知道福威鏢局有一劫,餘滄海的威脅,像是懸在頭上的一柄劍。
可現在,餘滄海死了,福威鏢局,也到了迅速擴張的時候。
特別是金手指的出現,讓他有了大幹一場的底氣。
“我們鏢局現在全麵普及‘狂風刀法’,剛才張猛施展的那一刀,不過是初入門徑而已。
你帶著弟兄們過去,好好的練武,假以時日,也能算得上江湖上的一把好手。
現在,我先給你看看真正的‘狂風刀法’,你且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