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桄榔!”
幾乎在斷刀跌落的瞬間,曲洋的一根筷子,已經插在了“何爺”的咽喉。
“怎麼……”
“何爺”大張著嘴巴,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雙目逐漸失去色彩,一頭栽倒在地上。
“啊,殺人啦!”
小攤店的老板,發出一聲殺豬般的驚叫。
很難想象,這個年紀的老人,還有這麼強大的嗓門。
曲洋一聲冷笑,拿起曲非煙手中的兩根筷子,內力一激,已經斷成了四根。
正要抖手打出,將剩餘的四個人,一招擊殺。
眼睛的餘光,卻看到了轉過身的林平之。
一瞬間,曲洋一張老臉,像是塗上了紅染料。
手中激蕩的筷子,“啪”的掉在地上。
“你小子怎麼在這裏?”
鹿角一般的眉毛,猛地跳了三下,
一把抓起還在吃著土筍凍的曲非煙,
“走!”
黑色的衣袍,猛地一抖,整個人,躍出小攤,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平啞然失笑。
讓這老小子吹牛!
這算是,社會性死亡了!
“嘩啦”!
剩下的四個漢子,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麵上,打翻了桌上的杯盞!
還哪裏有策馬而來的那風采飛揚?
蘇平也是唏噓,這就是江湖,生死,不過一瞬間而已。
這些混跡在江湖底層的人,又哪裏真正主宰過自己的命運。
拿主意的人,一個行差過錯,便連累的所有人,都一命嗚呼。
這和前世的打工人,又有什麼分別?
“幾位這是,追著這位魔教的長老而來?”
蘇平莫名的,對幾人,有一種同情。
畢竟,也不是劫自己的鏢來的。
不劫鏢,都是朋友。
“魔教的長老?剛才那是曲洋?”
其中一人,臉色瞬間變成了死灰色。
原本就蹲坐在地上的身體,徹底的攤了。
“咱們竟然在這個魔頭的手中,撿回一條命來?”
另一人慘然一笑。
“何老大,死的不冤!”
幾人麵麵相覷。
“魔教長老,嘿,魔教長老,天可憐見,讓咱們見了魔教長老的命,還能活下來。”
“還記得前年,葫蘆莊的那位爺,僅僅是罵了一句魔教的長老,不知怎的,就傳到了魔教的耳朵中,一夜之間,滿門死絕,雞犬不留!”
“嘿,哥幾個還記得何老大的那位大哥,去年,就是死在魔教的手中,四肢被斬斷,掛在老樹上,生生哀嚎了三天才死!”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訴說著魔教的殘暴。
蘇平隻能默然。
魔教的殘忍,他也曾聽聞過。
這些人,既然被正道中人,稱之為魔教,行事起來,便更加的肆無忌憚。
往往一言不合,就殺人性命,滅人滿門。
蘇平又想起枕頭山上,那滿寨的鮮血。
江湖兒女,刀上生,刀上死,原本是再平常不過的,可要是禍及家人,便死也難以瞑目了。
“聽幾位的意思,這是要去華陽山?”
蘇平打斷幾人,問道。
“正是,嵩山派連環十三劍葉封,召集鏡湖武林人士,共聚華陽山,誓不能讓這魔頭,離開鏡湖!”
“而且,還有那魔教前教主傳下的‘吸星妖法’,據說被福威鏢局接了鏢,要送去江左。”
“魔教殘暴,人人得而誅之,‘吸星妖法’,決不能再現江湖!”
蘇平聽得卻是一怔。
“幾位是說,嵩山派有人到了華陽山?”
這消息,對蘇平而言,比什麼“吸星妖法”,重要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