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盟總盟,位於英雄城中央。

路上行人,行色匆匆,看到胡綺華,都是點頭示意。

卻無人上前打招呼。

而且,胡一刀的靈堂前,唯有一人守靈,更是顯得寂靜了一些。

按理說,江左盟的盟主死了。

整個江左的幫派,都應該動起來。

可現在看來,英雄城中,似乎發生了某種可怕的變故。

“綺華,你來了,老爺死的好慘!”

守靈的,是一位風韻猶存的少婦。

年紀不大,應當在三十多歲左右。

雖在守靈,臉上卻施了脂粉。

嫋嫋娜娜的站起來,就連身上的孝服,都做了收腰處理。

“這是給誰看呢?”

這是蘇平的第一個反應。

這很不正常。

“這是我後媽!”

胡綺華向蘇平解釋了一句。

卻是看也不看站起身來的婦人。

點燃了紙張,跪了下去。

蘇平抱著劍,站在她身旁。

就在這時,烏泱泱一大群人,在程亮的帶領下,走進了靈堂。

餘光一掃,蘇平發現,這位胡一刀的小老婆,偷偷地瞄了程亮一眼。

這是叛變了?

不過,也能理解。

一個女人,丈夫死了,名義上的女兒,又不搭理她。

找到一個新的靠山,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隻是,這也太急躁了吧。

胡一刀的屍體,還沒涼透呢。

上完香,胡綺華站起身,撫摸著棺材。

一點一點的摸過去。

猛地,胡綺華用力,將棺蓋,揭了起來。

“不可!”

婦人瞬間花容失色,麵色大變。

“綺華,住手!”

程亮同樣臉色大變。

雙掌拍出。

壓向棺材板。

這還是蘇平第一次見程亮這麼緊張。

甚至,連表情管理都失控了。

不過,作為胡綺華的保鏢。

蘇平是不允許別人對她出手的。

長劍猛地出鞘。

靈堂裏,有風吹過。

風吹過靈堂,有紙響起,嘩啦啦……

長劍化作一道光,順著程亮雙掌的縫隙,刺向他的咽喉。

程亮急忙變招,雙掌下拍。

掌影翻飛,化出一道道殘影。

蘇平變招,狂風刀法,春風一度!

劍光在殘影中穿梭,再次點向程亮的咽喉。

程亮不得已,後退一步,站在門邊。

“少鏢頭好快的劍!”

程亮臉色難看,看著已經被胡綺華打開的棺材板。

不是說,這位少鏢頭除了一手噴血劍法,別無所長嗎?

這一劍,明顯已經突破了一流高手的藩籬。

“一般一般,”

蘇平嗬嗬笑。

“這就是辟邪劍法?”

程亮神色,逐漸恢複。

眨眼間,就又麵無表情。

看不出喜怒。

“不是!”

蘇平搖搖頭,瞅了一眼程亮身後,那兩位中年長老。

再無人上前。

擋在棺材前麵,將眾人與胡綺華,分隔開來。

“爹!”

身後,傳來胡綺華壓不住的嗚咽聲。

良久,胡綺華才重新蓋好棺材。

仔細的將縫隙蓋得嚴嚴實實。

看向程亮,

“我爹是中毒死的?”

程亮不發一言。

“少盟主,仵作看了,是這麼說的。”

跟在程亮身後的朱姓長老,回答。

“誰下的毒?”

胡綺華再問。

“這……”

朱姓長老一臉尷尬。

顯然,下毒的人,至今也沒有找到。

也或許,根本就沒有查。

“好得很!”

胡綺華眼角掛著淚水,點了點頭。

“我們走。”

說完,再也不看這靈堂裏的眾人一眼,對著蘇平說了一句。

提著大刀,向著門外,大踏步的走出。

蘇平心底一歎。

知道自己幫不上忙。

畢竟是江左盟的家務事。

自己不過是一個鏢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