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鎮南分別,已經快一年了。
這或許就是最後的機會。
雖然希望,依舊很渺茫。
那封信,的確是林鎮南寫的。
赤色的大旗飄起,就立在寨門口。
“都千戶,找到了。”
有人高喝,赤裸著膀子,臉上沾滿了泥濘。
人群中,一個中年漢子,猛地頓足。
雙眸中,隱隱有淚花綻放。
“林總鏢頭,走啊,等到破了蝕骨陣,咱們就能在十萬大山,長守下去了。”
身邊的人推了林鎮南一把。
十萬大山,已經是他們最後的淨土。
山外,如同煉獄。
“你看,那是我福威鏢局的鏢旗。”
林鎮南顫抖著手,指了指飛揚的赤色旗。
這孩子,終究還是來了。
隻是沒想到,他也陷落在了十萬大山。
他林家一脈單傳,如今父子兩人,都失陷在兩廣。
“你們福威鏢局?”
推了一把林鎮南的人,抬起頭看去。
兩杆鏢旗,就插在寨子門口。
獅蝠錚錚而舞,福威鏢局四個大字,鐵鉤銀畫。
“爹,兒子來救你了。”
蘇平眼眶一紅。
林鎮南,看起來過的很不好。
身上的長袍,破成了一塊一塊,掛在身上。
消瘦了不少,原本方正的臉頰,凹陷了下去。
“孩子,你怎麼也來了,為父不是讓你不要來嗎?”
林鎮南擠開人群,走到蘇平身前。
“你來了,鏢局怎麼辦?”
話語雖平靜,可眼中,淚花閃爍。
兩廣一年,曆經了生死。
福威鏢局的鏢客,都死了。
就他活了下來。
幾十年的經營,終究是成了一場空。
“不止我來了,呂陽來了,咱們福威鏢局,來了上千人,來救總鏢頭來啦。”
蘇平忍者眼中的淚花,扯出一個難看的笑。
“福威鏢局,怎能沒有總鏢頭?”
父子兩人,一談就是一整夜。
當林鎮南聽到蘇平在江左,結識了江左盟的盟主,欣慰的笑了。
自己的兒子,比自己有出息。
當聽說衡山的劉正風與日月教的曲洋,而今做了福威鏢局的總鏢頭,林鎮南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五嶽劍派,日月神教,那是什麼?
那是天下頂尖的大派。
跺一跺腳,他們這樣的鏢局,就要覆滅。
而今,他們的宿老,竟然做了福威鏢局的鏢頭。
當蘇平說起鏡湖綠林道,已經徹底的並入了福威鏢局,林鎮南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件事,他也曾想過,可呂陽是什麼人?
那位病書生,可是誰的麵子都不賣的。
他也隻是銀子開路,與呂陽,有了幾分交情。
倒是自己的兒子,在小的時候,就混跡於綠林道。
沒想到啊,竟是將鏡湖綠林道,給一鍋端了。
“好好好,這麼說,咱們福威鏢局,現在實力大漲,威名遠播,就算是五嶽劍派這樣頂尖的大派,生意也是做得了。”
“五嶽劍派的盟主,左冷禪,馬上就要到鏢局做我們的總鏢頭了。”
蘇平笑著,說起了左冷禪。
林鎮南聽完,陷入了沉思。
他發現,鏢局多了好多的總鏢頭。
那自己,現在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