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表家兒子(1 / 2)

青街瓦巷,布棚草房,小鎮中人口似乎不多,但人聲也常常此起彼伏,一派尋常模樣。

張哲未進鎮子之前,還以為這裏大約是橫店的一個景區。但在進到鎮內,看到隨處可見的菜葉和汙水坑,這才懷疑劇組大概是找了個真的古鎮來進行拍攝。

小鎮不大,張哲也根本認不得路,但是座下的毛驢卻帶著他精準的來到了一條明顯闊氣些的巷弄裏。

巷弄口掛了紅綢,大紅的喜字一路貼進了巷子。

張哲晃晃頭,將酒意生生壓下一些,轉頭有些驚喜的看著身後的年輕漢子:“這毛驢竟然還識得路?”言外之意,是讚揚這劇組準備工作做的很足啊!

那年輕漢子笑了:“郎君可別高看了這畜生,這畜生是個酒鬼,最愛偷村中鄭家的酒糟吃。這孟家流水席的酒香隔著半裏地都能聞到,這牲口定是循著酒香走的。”

這種台詞還真有趣!

張哲騎著驢進了巷弄,果然遠遠的就看見巷子深處排開了一溜十桌酒席。

年輕漢子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孟家果然家資豐裕,就連招待街坊的流水席都有這般香味!卻不知內院內的正席又是些什麼好菜?”

毛驢載著醉醺醺的張哲一路直入流水席中間留出的通道,它一邊走還一邊忍不住去嗅路邊流水席上的菜肴。

虧得抬著轎子的年輕漢子跟得緊,隻要這驢一偏頭,他就在驢屁股上踢上一腳,那驢也怕他,就不甘心的把大頭偏回來。

但這驢走不了幾步總是想偏頭去吃這席上的菜,於是又挨了一腳。

驢子一邊留著口水一邊走,後麵的年輕漢子一直在踢著驢屁股,讓正在吃席的街坊們看著笑得直打跌。

醉醺醺的張哲一看“群演”們都笑了,就以為是進入劇情了。他急忙睜開醉眼,笑著對著路邊眾人一陣拱手。

有認識他的人打趣:“張家二郎怎的就醉了?屆時可識得洞房的房門,要是相助,盡管開口啊!”

張哲坐在驢上找了半天都沒看見攝像機,突然一拍頭暗道,“這一路定是布置了大量的高清攝像頭,這個導演溜啊!”

九流影帝瞬間附體,張哲大聲道:“心之所向,必有芳草!無需爾等多事,我隻管往最香處尋,如何能走錯?”

幾個老朽聞言都暗自呸了他一口,但是一些喝了酒的年輕人卻都大聲叫起好來。

席間有鎮上的屠戶在,酒喝了一半,已是臉色微紅,此人與吳家向來不和,看見張哲路過,便大聲叫了一句:“張二郎,且小心了。你丈人門口蹲了隻惡犬,且莫被他咬著了!”

屠戶話一落音,一個青衣小帽的年輕仆人立即跳了出來。

“曹屠,你莫講渾話!哪個是惡犬?你.....,”此人正是吳家少爺的長隨,隻是話沒說完,就被曹屠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被嚇得一時住了嘴。

“有狗!?”張哲下意識的問,他向來就是個愛狗的,馬上轉頭對年輕漢子道,“且去席間弄些骨頭來喂了這隻狗。這麼好的日子,狗也不能虧待啊。”

整條巷子都爆笑了起來。

孟家門口,立著一個穿著深綠直裰的男子,此時臉上已經被氣得蒼白。他拿起一根裹著紅布的鞭子指著騎驢而來的張哲大喝一聲:“張家的浪蕩兒,人畜有別,焉敢不分!豬犬一般的人,也隻配與那些豬犬去計較!可認得某吳家大郎否?!”

武家?張哲下意識的看過去,咦?不是姓武的啊。聲音這麼大,但估計也就是個龍套,沒幾句台詞的那種。

他很隨意的打了個酒嗝,方才此人的話半白半文的他也沒聽全,就聽到了“與豬犬計較”幾個字,便不在意的隨口回了一句:“與豬犬一般計較作甚!莫若豬犬咬了你一口,你還要咬回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