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時禮生氣了。
林宿眠無比明確的知道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解釋清楚非常容易。
可她忽然不想了。
或許因為這裏是醫院也或許是剛剛見過林宿景。
她突然覺得這樣沒意思。
林宿眠以前最討厭利用別人感情的人,如今她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她的債已經還的差不多了,合約上針對她的違約條款她都沒有犯,祁時禮如果願意提早結束她也能接受他不給予賠償。
沒有必要死磕半年。
林宿眠斟酌了兩秒,下巴蹭了蹭祁時禮的手,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你是在吃醋嗎?”
林宿眠偏了偏頭,咬了一口他的耳朵。
“林宿眠!”祁時禮掐住了她的手腕,力氣比平時都要大,嬌嫩的手腕上很快出現了一道紅印。
林宿眠笑容不變,伸手抱住了祁時禮,把頭埋進他的懷裏。
“你不要試圖用兩性關係來回避我們之間的問題。”
不,他們之間從來就隻有兩性關係。
林宿眠被祁時禮從懷裏推開,他放開了她的手腕,手腕被握住過的地方泛起了微紅。
再過段時間應該就青了。
林宿眠有些長的袖子滑下,遮住了手腕。
“那祁先生想聽什麼?”
林宿眠語氣平和,和昨天她陰陽怪氣和他調笑喊祁先生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們之間的距離被無限拉長,退回了最陌生的狀態。
“他是誰,告訴我。”
祁時禮的手撫上她的臉頰,一點一點地摩挲著。
“我哥哥。”林宿眠目光直勾勾地忘進祁時禮的眼裏。
“有血緣關係的哥哥,祁先生滿意嗎?”
在合約期間不允許和異性有親密接觸,這裏的異性並不包括親人。
祁時禮地火氣一下子無處安放,他知道自己誤會了她。
“你們不像。”
祁時禮的語氣弱了很多。
“需要我們去做DNA嗎,剛好這裏是醫院。”
林宿眠在這一刻對祁時禮甚至產生了輕微的厭惡。
她難道就不可以有哥哥,她難道就活該一個人孤苦伶仃嗎?
“眠眠對不起。”
祁時禮從來不是知錯還要嘴硬的人,他重新把林宿眠抱到懷裏。頭靠在她的肩膀處,向她道歉。
林宿眠沒有動作,任由他抱著。
她在這一刻回憶了方才的事情,甚至有些病態地慶幸林宿景是植物人,對外界沒有任何感知。
林宿景是不會喜歡祁時禮的。
林宿景喜歡老實聽話對她好的男生,最好性子要軟一些,好被她掌控,他曾經和她說過。
林宿眠是個兄控。
程度和媽寶男有的一比。
林宿景不喜歡的東西她也不會喜歡。
祁時禮方才對林宿景的惡意簡直可以濃為實質。
林宿眠不接話,她突然覺得這樣真的很沒有意思。
祁時禮這樣子真的不累嗎。
他這麼聰明一個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她並沒有那麼喜歡他呢。
“你在自欺欺人些什麼?”林宿眠仰頭看他。
祁時禮沒有順著林宿眠的話說下去,而是往她嘴裏塞了顆糖。
白桃味的。
她上次說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