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詞一把抓住了她的雙肩,力氣大得仿佛要將她折碎。
任憑桑韻如何呼喊,他就如同野獸般,沒有絲毫憐惜。
尤其是看到她身上的那抹紋身時,黑眸裏的厲色就越發的深沉,一把捏著她纖細的脖頸,冷冰冰地說:“我當初以為你接近我是為了錢,實際上你接近我是另有目的吧?嗯?”
他的動作粗魯又無情,質問聲中還夾雜著些許譏誚與冷漠。
桑韻緊緊咬著唇,死死的凝望著周詞,眼眸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悲傷。
當初他們在一起時,周詞正處在最失意的時候。
桑語清出國,他夜夜借酒消愁。
所以她鼓足了勇氣,在他最空虛寂寞的時候趁虛而入。
周詞沒問過她,那天晚上為什麼要敲開他的房門,又為什麼要緊緊抱著他。
反正在他的生命裏,主動送上門的女人還少嗎?
他一直沒問。
或許也懶得問。
直到這一刻,他才一點點撕碎了桑韻的心,她哭著說:“周詞,你是個混蛋。”
周詞冷笑,抽身離開,背對著她穿好衣服:“是不是混蛋,我周詞都是你第一個男人,所以不要在我麵前玩這種把戲,憑你的本事,還不夠格。”
說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銀行卡扔在了她的臉上。
扔得她生疼。
“這一次報酬,拿去吧,別說我周詞對女人狠心,要錢,我有的是。”
桑韻看著散落在旁邊的銀行卡,眼眶頓時被氤氳的淚水籠罩。
周詞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將她踩在了地上,毫不留情的踐踏。
他既不懂她的難過。
也不懂她的心思。
他們真的就像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風花雪月過又如何?
他要的是點到為止。
而她要的……是天長地久啊……
許是見到了周詞離去,楓姨小心翼翼的從樓上走下來,看到渾身青紫的桑韻,連忙拿來了一塊毯子披在她身上,歎息道:“桑小姐,先生就是這樣一個人,其實他脾氣很好的。”
桑韻抹了抹眼淚,淡淡的說:“我知道。”
他確實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除了對她。
她慢慢起身,穿好衣服,離開了周詞的別墅。
正好外頭風大,下起了雨。
桑韻的心就猶如這冰冷的雨水,即便被渾身淋透,也抵不過內心的寒。
她就像是一葉扁舟,遊走在大海汪洋中,尋不到方向。
但就在這時,一把傘頂在了她的頭上,遮住了風雨。
一雙黑色皮鞋映入眼簾之中。
她順著那雙鞋慢慢往上望去,就撞進了周懷宴那雙溫柔的眼眸之中。
她怔怔的看著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好一會,才木訥的喊道:“小叔好。”
喊完,才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改口:“周總好。”
周懷宴看著她,渾身被雨水浸透,長發黏膩在絕美的臉上,眼眶泛紅,就像是一隻找不家的路的小綿羊。
他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了絹絲,輕輕擦拭她臉上的雨水。
絹絲的味道很好聞。
夾雜著淡淡的檀香。
“周詞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