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韻本在院子裏閑逛。
畢竟今天周詞跟桑語清訂婚,她作為賓客而來,實在沒有太多理由進去喧賓奪主。
逛了一圈,就看見許多賓客朝著裏麵走去。
喧鬧的聲音而至。
嘈雜得不行,各個嘴裏喊著‘出事了出事了’,擾得她的興致也沒了,這才跟著眾人走進去。
一進去就看見了周詞在質問那些男人。
尤其是女人最後的那一番話,更是讓她心頭一滯。
周詞單膝半跪在地上,左手抓著男人的衣服,神色格外嚴肅且冰冷。
遠遠望去,就覺得他渾身充滿了一股難以消磨的戾氣,側臉更是染上冰霜,仿若夜間傲立於山峰頂端的狼,嗜血又無情,冷漠又殘忍。
周圍的賓客目目相覷,誰也不敢開口說話。
桑語清的臉色慘白,看見賓客們的眼神中夾雜著意外、嘲諷、譏笑,她不由得握緊雙手,踉蹌的走到周詞的身旁,將他拉了起來,咬著唇說:“周詞,你在幹什麼,今天是我們的訂婚宴,你忘記了嗎?”
周詞扭頭看了一眼桑語清。
她今天很美,穿著他送給她的那身禮服,化著精致且淡雅的妝容,禮服完美的剪裁將她的身形襯托得愈發的溫婉、柔美,且驚豔。
周詞自問,這一天,他等了很久。
從很多年那個午後,他見桑語清第一麵後,他就確定,自己要娶的人就是她。
甚至不惜違背父母意願。
甚至,付出了沉痛的代價。
可是為什麼這一天已經到來了,他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語清,訂婚再等等吧。”
說完,他扯了扯領帶,就朝著門外走去。
桑語清見狀,連忙拉住他的手,花容失色:“周詞,不可以,你不能這樣對我,今天是我們的訂婚宴,這裏有這麼多的記者和媒體,你不能讓我這麼丟臉。”
周詞看著桑語清驚慌失措的麵容,看著她那雙噙著眼淚的雙眸,腦海裏浮現的全都是桑韻的身影和容貌。
他一點一點推開她的手:“你也好好想想,我周詞是不是最適合你的人。”
周詞不顧桑語清的臉色,就這麼轉身離開。
引起全場嘩然。
賓客震驚、議論,媒體記者紛紛對著桑語清拍照。
桑母跟桑父連忙叫來保安穩住現場。
總之……亂成了一團。
唯獨隻有周懷宴坐在角落裏,凝望著混亂的場麵,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周予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小叔,你還坐在這呢,都亂成這樣了,你不說點什麼嗎?”
周懷宴搖晃了一下酒杯,淡淡的說:“我早跟你哥說過了,桑語清不適合他,也不知道當初被什麼東西蒙了心,花了那麼大力氣要跟她在一起。”
“你既然知道,早該說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那臭脾氣,脾氣一上來,哪管那麼多。”
周懷宴笑了笑:“這樣的結局也挺好的,一拍兩散。”
周予真的是猜不透周懷宴在想什麼,周詞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還能坐懷不亂。
他可沒有他這麼好的耐性,連忙起身去追周詞。
而周懷宴的目光卻慢慢定格在了不遠處的桑韻身上。
她微微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抿了抿酒,一副不關事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