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韻不知道周詞安得什麼心。
為什麼要來照顧她。
或者說,是想看她有多慘。
所以才會派了這麼多的人守著她。
今天陽光很好,她躺在病床上都能感受到溫暖的陽光散落在病床上。
她伸手摸了摸陽光,總覺得掌心暖暖的。
一愣,原來是周詞握住了她的手。
他看了看桌麵上擺放的飯菜。
她一口都沒碰。
“不吃飯嗎?”
桑韻收回手,搖頭:“不餓。”
“不行。”周詞抿唇:“要吃。”
他拿起了桌麵上的飯菜,舀了一口,送到她的嘴唇。
桑韻不肯張口。
周詞很有耐心,就這麼一直放在她的嘴邊,說道:“我有時間陪你耗,不急。”
桑韻一聽,猛地推開了周詞的手,將他手裏的碗筷全部打翻在地,歇斯底裏的吼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來看我,你不是要跟桑語清在一起嗎?你不是說過,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嗎?那你現在做什麼?!”
碗筷散落一地。
按照周詞的脾氣,可能會立刻離開。
又或者是,給她一巴掌。
她靜靜等著周詞的‘報複’。
可是等來的不是暴力,而是他再次拿起一碗新的碗筷,舀了一勺飯菜送到她的唇邊,說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嗎?你那個時候跟我說,奪走你的第一次,是要負責的,我在履行我的諾言。”
周詞的聲音很溫柔、很溫柔。
是桑韻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溫柔。
她鼻子一酸,想到了他們曾經在一起的畫麵。
不談愛情的話,周詞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情人。
他能給她所有富足的生活,給她溫柔和溫暖。
她覺得自己苦了大半生,從來沒有人能像周詞這樣,給予她這麼多的關心。
所以她不可自拔的深陷其中。
她下意識的張開了嘴,周詞把飯菜送進她的嘴裏,淡淡的說:“你再等等,等有捐獻者後,會安排你手術,這段時間,我會派人照顧你。”
桑韻嚼著飯菜,沒有回應。
周詞再遞過來時,她張開嘴去嚐,發現入口是甜的。
她一愣:“蛋糕?”
周詞輕笑:“喜歡吃甜食是吧?我給你買了很多。”
桑韻怔住,半晌沒有回應。
周詞是個很合格的情人。
卻不是一個合格的愛人。
他們在一起那麼久。
他根本就不記得她任何喜好。
當初她執意要跟易淳在一起,也是因為易淳記得她所有的喜好。
她吸了吸鼻子:“你怎麼知道的。”
“我們好歹在一起也有幾年了吧,每次逛東禾的時候,你的目光是不是直勾勾的盯著裏麵的蛋糕店不肯走,有一次死命硬拽著我,一直問我,裏麵哪個蛋糕好看,是不是你?”
提起往事,桑韻的唇角淡淡上揚。
是。
是有那麼一次。
她跟周詞去逛街,逛到東禾的時候,看到蛋糕店剛把做好的蛋糕擺上來,她硬抓著周詞,問他哪個好看。
周詞那會正在打電話,要回去開會。
電話都沒說完,就被桑韻給強行掛斷,就為了讓他回答一個幼稚到極點的問題。
他當時煩躁得不行,隨手指了一個蛋糕,說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