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張的推開,卻怎麼也推不開。
周懷宴的力氣很大。
她被他緊緊的抱著,甚至能夠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聽說你看不見了,我來看看你,別慌,我沒想對你做什麼。”
他的聲音,好聽得讓人心都酥了。
甚至於在片刻之間,桑韻都沒有再推開他。
周懷宴低頭看著她,頭發略顯淩亂,穿著單薄的病號服,卻依舊擋不住她纖細又完美的身材,甚至能夠看到她微微突起的鎖骨。
她的雙眼蒙著白紗,秀挺的鼻梁下,紅唇微張,不經意間竟然能夠撩撥人心,像是羽毛輕輕拂過的觸感。
酥麻且柔和。
他緊緊扣著她的雙手,不讓她反抗,淡淡說了一句:“眼睛怎麼受傷的?”
桑韻猛地回過神來,抿唇道:“關你什麼事。”
周懷宴喜歡她的直接。
厭惡與否,全在臉上。
自從那個孩子的事情結束後,她每次見到他,都是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樣子。
若是手裏有把槍,恐怕也能把他當成個篩子。
周懷宴是‘握住’她的手坐下來的。
即便她很不情願,卻礙於看不見,隻好乖乖聽話,坐在了旁邊的長木椅子上。
“桑韻。”周懷宴低低的喊著她的名字,說道:“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把孩子生下來會怎麼樣?”
桑韻把頭扭到一邊,不肯回應。
還能怎麼樣。
自己養唄。
她早就想好了,賺了錢,生孩子後請月嫂照顧,出了月子就自己養。
天破了,她頂著。
地陷了,她馱著。
總歸是不會餓到孩子的。
如果……沒有他們的介入的話,此時的她,肚子早已經大起來了。
周懷宴見她不語,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過頭看著自己,低沉說道:“小家尚且因為一套房子、一輛車的分配不均而爭執不定,周家那麼大的家族,誰都占著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互不相讓,你這孩子生下來,將周家所有格局打破,人人虎視眈眈,生怕孩子分了一份羹出去,你覺得到時候,周詞能護得住你嗎?”
周懷宴的語氣很平和。
平和得讓人覺得,他隻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而不是一條人命。
他確確實實是站在一個‘高處’看清所有問題。
然後找到一個最適合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犧牲她。
卻從來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開不開心。
“我說過了,我會帶著孩子遠走高飛,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你們為什麼就是要這麼殘忍,甚至在我懷孕前夕,你還對我那麼好,好到……我以為,我以為……你是真心的。”
桑韻哽咽著,甚至因為情緒過於波動,胸口微微起伏。
周懷宴已經過了青春年少的時期。
人到中年。
見過人和事,多不勝數。
尤其是女人。
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桑韻這副模樣時,他的心還是觸動到了。
他歎了口氣:“那你想怎麼樣?”
桑韻咬著唇,沒有回應。
周懷宴輕笑:“我總不能給你個孩子吧,我有未婚妻了。”
“你胡說什麼。”桑韻的臉一下子就紅起來,喊道:“誰要你的孩子了,你都多大歲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