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詞是跟桑語清鬧了一通。
鬧得整個商業圈裏都知道桑語清丟了大臉——周詞在訂婚宴上,公然離席。
這一陣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戳著桑語清的臉嘲諷她。
從小受著父母寵愛長大的桑語清,哪裏受得了這樣的羞辱。
尤其是那些人背地裏笑話她,笑她是周詞不要的女人。
所以在桑韻失明的那個晚上,桑語清也跳樓自殺了。
但好在,警察來得及時,並沒有讓慘劇發生。
桑家人出於謹慎,還是將桑語清送到了醫院檢查,沒想到,這一檢查,才發現她已經懷了身孕。
難怪。
難怪這些天都沒再看見周詞了。
恐怕他現在已經忙著照顧桑語清,分身乏術了吧。
想到這,桑韻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蔣月走到她的身旁,說道:“桑韻,你的手機一直在響。”
桑韻摸索著,把手機遞給蔣月:“我看不見,你幫我看看是誰,說了什麼。”
“是你老板,說有點要緊的事,要你回去一趟,關於你工作調動的事。”
蔣月放下手機:“算了吧,你都這樣了。”
是啊。
她都這樣了。
是死,還是堅持活下去。
死容易,活著卻難。
她沉默了片刻,起身:“蔣月,麻煩你帶我回沽市,這份工作對我而言很重要,我不想丟了。”
蔣月看不懂桑韻。
總覺得不在一起工作後,她的身上多了很多讓人看不懂的複雜和世俗。
就像現在,明明已經看不見了,為什麼還要對一份工作這麼執著。
明明……她都已經引起了周懷宴的關注。
不是嗎?
有他在的話,桑韻大概可以一輩子都住在這裏,衣食無憂吧。
蔣月以為這裏是周懷宴安排的。
心中也夾雜著幾抹苦澀,將她扶了起來:“好,我送你回去。”
蔣月隨便收拾了點東西,帶著桑韻離開了醫院,回到沽市。
兩人剛回到沽市,還沒到酒吧,就有一輛車停在了兩人跟前。
緊跟著,從車上下來了幾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不由分說的將桑韻推上車。
蔣月急忙喊道:“你們是誰,你們幹什麼!你們這樣是犯法的,我會報警的!”
然而,還沒等她說完,車子揚長而去。
……
桑韻看不見,坐在黑暗的空間裏,格外的害怕和恐懼。
她緊緊握著雙手,不敢喊、也不敢叫。
大概半個小時後,車抵達了桑家。
幾人扯著她的衣服走下車,將她推進了桑家大門。
桑韻還沒站穩,就聽到桑母冷冰冰的聲音傳來,說道:“桑韻,好些天不見了,你過得還好嗎?”
桑韻看不見,隻能順著聲音來的方向望去,努力的挺直了身板:“阿姨,我很好,謝謝關心。”
“你是很好,可是我們不好。”
桑母站起身來,走到她的麵前,一字一句:“周詞跟我們語清在訂婚上發生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我想你在現場看得很開心,對嗎?”
桑母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冰冷。
這跟記憶中那個溫柔的桑母比起來,相差甚遠。
桑韻努力的控製著情緒:“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