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錢、換一個真相。
桑韻一個晚上躺在床上,都在念著孫賀青這句話。
尤其是他說到周詞沒死這件事時,令她止不住的打顫。
周詞沒死,可能嗎?
如果他沒死,那為什麼手機注銷了,別墅裏也找不到,周氏集團的分公司裏也沒看到他的人。
就像是人間蒸發般。
而且當初桑語清跟她說的時候,是言之鑿鑿的,並且神情中也帶著一絲難過和悲傷,不像是裝的。
這個孫賀青……到底是什麼人,他說的話,能有幾分真,幾分假?
那一夜,桑韻幾乎是徹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周懷宴就來接她了。
來時,還給她帶了早餐。
桑韻頂著一雙熊貓眼走過來,沒精打采極了,見到周懷宴,也是懶洋洋的打了聲招呼。
周懷宴看著她,輕笑:“怎麼,晚上沒睡嗎?”
桑韻點了點頭:“走吧。”
“我給你帶了早餐,你吃點再走吧。”
周懷宴是個很細心的人,之前桑韻還住在嶠洲的時候,他去看她,整個出租房裏,沒有一點屯糧,就連冰箱都空空如也,他篤定她是個沒什麼進餐習慣的人,恐怕連早餐都很少吃。
桑韻本來沒什麼興致的,但看見他提著自己最愛吃的小籠包,才點頭答應。
轉身進門時,周懷宴突然喊道:“桑韻。”
“嗯?”
“別動。”
他走到她的身後,微微摘下散落在她頭頂上的花瓣。
他足足高她一個頭還不止,身上淡淡的薄荷香闖入口鼻。
而周懷宴低頭看著桑韻,一向沉穩的心,竟然也生出了幾分的異樣來,他伸出手,微微抱住了她。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桑韻有些慌張,動了一下,卻被他輕輕製止住,說道:“別動,我抱抱你。”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容抗拒。
桑韻倒也不動彈了,乖乖的被他抱了幾秒:“桑韻,我之前說的,永遠作數,你想好什麼時候跟我走,隨時提出,我隨時帶你走。”
“你愛我嗎?”
周懷宴已經到了這個歲數了,跟他提愛,太過膚淺,在他們這樣的男人眼裏,愛是很具象化的東西,比如是早起的飯、中午的湯、晚上的牽手相伴。
他已經不能再像周詞這樣年輕的去考慮問題。
所以當桑韻再問這個問題時,他沉默了片刻,才說:“我不知道算不算愛,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
話音剛落下,門外就傳來‘嘭’的一聲。
兩人回眸望去,就看到蔣月站在門口,臉色極其難看。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撞見周懷宴抱著桑韻了。
她甚至都不敢問桑韻,跟周懷宴到底是什麼關係。
或許她心裏知道,這個答案,她接受不了。
四目相對時,桑韻慌張的推開了周懷宴,然後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皺著眉頭說道:“蔣月,你怎麼來了。”
蔣月不像之前那樣,默默無言,而是咬著唇,說了一句:“桑韻,你應該知道我愛大叔吧?”
她第一次,如此鋒利的質問桑韻。
每一個字,都令桑韻極其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