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韻愣住,怔怔的看著周懷宴。
時間已經過去一年了。
還記得一年前,周詞跟她說過,他跟桑語清是協議結婚,一年後是要離婚的。
原來……還沒離嗎?
桑韻微微垂下眼眸,低低說道:“對不起。”
聽著她的道歉,周懷宴歎著氣,將她攬入懷中:“桑韻,之前在孤兒院演出的時候,看到你背後似有若無的紋身,所以做了很粗魯的舉動,嚇到了你,在那之後,其實我有很多機會可以去看你背後的紋身,可以去證明你就是小舞,但是我沒有,你知道為什麼嗎?”
桑韻搖頭。
她後來也在想,周懷宴跟她接觸了那麼多次,他要想看,其實她是攔不住的。
但是他沒有。
“桑韻……”周懷宴微微滾動喉結,輕輕喊著她的名字:“很多年前,我把你當妹妹一樣的照顧,把你當做我的家人,在那些孤獨的歲月裏,一直是你陪我度過,直到你失蹤,離開了我十四年,這十四年的時間裏,我無數次的想起你,想你在哪,在做什麼,可我萬萬沒想到,你會是那個唯一讓我動心的人。”
說著,他慢慢的推開她,很認真的看著她:“我知道你心裏喜歡周詞,也知道你跟他發生的過去,所以我沒有阻攔,但是今後不同了,我們訂婚了,你明白嗎?”
桑韻點頭:“我知道。”
“雖然我們是結婚是假的,但是戲要演足,明白嗎?”
桑韻垂眸,低低的說:“我知道了。”
周懷宴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好了,去睡吧。”
桑韻應聲,轉身上樓。
而看著她離去,周懷宴慢慢的坐到了沙發上,一臉疲憊的扯了扯領帶。
昔日朝夕相處的妹妹,一躍成為了讓他心動的女人。
他到底該不該再繼續。
還是說,應該讓一切歸位。
畢竟他們曾經是家人啊。
周懷宴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糾結且矛盾的無奈感。
……
第二天一早,桑韻下樓時,發現周懷宴還是躺在沙發上,微微闔著雙眸,像是睡著了,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
站在台階上,凝望著周懷宴的睡顏,微微皺起眉頭。
其實到了現在,她還是沒能接受周懷宴就是昔日的阿越哥哥這個事實。
總覺得太奇妙、太難以讓人置信。
人海茫茫,為什麼最終他們重逢,卻是以這樣的方式。
十四年的時間,帶走的或許不止有那些珍貴的記憶,還有曾經的熟悉感。
她微微垂下眼眸,緩緩走到周懷宴的身旁,替他蓋上了毯子。
因為蓋毯子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桌麵上的被子。
杯子落地,頓時四分五裂。
她嚇得連忙回頭看周懷宴。
可奇怪的是,周懷宴竟然沒有被驚醒。
這麼大的聲音,他紋絲不動。
桑韻這才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推了推他的身子,喊道:“阿越哥哥,阿越哥哥。”
可是無論她怎麼叫,周懷宴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桑韻慌了,連忙拿出手機打了急救電話。
半個小時後,周懷宴被拉到了急診室。
桑韻站在急診室門外,焦急不已。
得到消息的周家人,紛紛趕來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