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周懷宴躺在病床上,英俊的臉,略顯得有些病態。
或許是經過桑母去世的打擊,桑韻總覺得人這一輩子,隻要能活著、隻要在乎的人平安,其他的事,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她微微垂眸,緩緩走到周懷宴的身旁坐下。
周懷宴聽到聲音後,回眸看著她,唇角微微上揚:“你來了。”
桑韻輕輕握住他的手,低聲說道:“阿越哥哥,我有話想跟你說。”
周懷宴凝望著她的臉。
桑韻囁嚅嘴唇,想了許久,才開口:“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也知道你心裏有我……”
她說這話時,始終不敢抬眸看著周懷宴。
“桑韻。”周懷宴溫柔的喊著她的名字:“你可以永遠把我當成你的阿越哥哥,我隻是想陪著你。”
他又何嚐不知道她的心裏在想什麼呢。
說實話,在沒有確認桑韻身份之前。
他承認,自己對她是有那麼一點好感。
在他清冷淡泊的世界裏,能夠讓他產生那麼一點好感的人,本就不多。
除了桑韻。
所以他很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
直到他確認了桑韻的身份後,驚喜和複雜同時包裹著他。
他突然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她吸引、為什麼會對她那麼有好感。
因為這份好感,連接了他記憶、連接他那些孤獨記憶裏的溫暖。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我們的婚姻,從來不是束縛你的枷鎖,等事情平息後,我自然會放你自由。”
桑韻聽到這話,心裏一顫,慢慢抬眸望著他。
這一陣,她的壓力確實很大。
一方麵是她不知道該如何正確麵對周懷宴,不知道是以桑韻的身份,還是以小舞的身份。
另外一方麵,她不想傷害周懷宴。
如今,聽到他說這些話,她才恍然卸下心結,慢慢抬眸望著他,露出淡淡的笑容:“阿越哥哥……”
她慢慢把頭靠在他的身上,輕笑:“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我是個沒有家人的人,可是你出現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周懷宴握住她的手,淡淡的說:“我也一樣。”
……
晚上,周詞的二叔周蘊回來了。
來的時候,是直接來的醫院。
桑韻正好準備出門給周懷宴倒熱水,就看見了一個中年男人迎麵走來,渾身氣場十足。
雖然年紀看起來已經比較大了,但是依稀能看得出來年輕時候的模樣。
重要的是,他長得與周懷宴很是相似,一看就是兄弟。
隻是比起周懷宴來,確實是蒼老許多,像是兩代人,而不是同輩。
男人走到她的跟前,掃了她一眼,看見她是從病房裏走出來的,便問道:“是桑韻嗎?”
桑韻連忙點頭:“是……”
周蘊看了一眼病房裏的周懷宴,開口說道:“我知道你跟懷宴過去的事,他選擇你,我一點都不詫異。”
這句話,倒是把桑韻給說怔住了……
她以為周蘊是個很難相處的人,甚至以為他要見她,是為了來找她麻煩的。
“我們所有人都對不起懷宴,他那麼小,就把他一個人扔在別人家裏,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