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韻皺著眉頭,死死的盯著周清雅,分不清她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周詞出國這麼久了,一直都沒有回國。
而且當初走的時候,他就說的很清楚,要接手海外的公司,大概率是不會回國的。
怎麼會突然之間回來?
周清雅似乎看出桑韻的疑惑,笑著說:“你忘了嗎,桑語清母親的忌日快到了,她得回來,周詞跟著一道回來,也沒什麼稀奇的,你不是也是桑家長大的嗎?你不知道這件事?”
說著,又道:“上車吧,我又不是洪水猛獸,能吃了你不成?”
桑韻看著她的手勢,想了好一會,才抱緊孩子坐了上去。
回往周家老宅的路,格外的壓抑、沉重。
她坐在車裏,總是忍不住回想著周詞的身影,回想著他們發生的點點滴滴。
不知這一年裏,他又是如何度過,是不是已經跟她一樣,有了孩子?
想著想著,突然就覺得有些難受,看著繈褓中的孩子,紅了眼眶。
偏偏周清雅還沒察覺,一個勁的說著周詞與桑語清恩愛的細節。
比如周詞為了桑語清,特意定做了一枚戒指,用的材質很特殊,紫水晶,在國外拍賣會上拍下來的,花了大價錢。
又比如,這一年裏,桑語清身體並不是很好,周詞貼身照顧,忙前忙後,別提有多細心。
桑韻聽著她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心如刀絞。
就好像被什麼鋒利的物品,狠狠刺穿她的心。
她抱著孩子,一言不發。
總歸是,深情比不過深愛。
周詞心裏愛著桑語清,自然是願意為她付出。
很快,車子到達了老宅。
桑韻跟隨著周清雅走進老宅內。
果然,因為周詞跟桑語清回國,很多人都到齊了,周蘊、周藝達,還有一些子孫輩的孩子們都到了。
桑韻進來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望向她。
她抱著孩子,挺直腰杆,一步步走進來。
在經過周詞身旁時,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呼吸,不讓自己表現得格外的異樣。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掃了他一眼。
他穿著一身暗色西裝,領帶略微鬆垮,顯得幾分慵懶和隨意,嘴裏叼著一根煙,顯得愈發的誘人,尤其是他那雙黑眸,宛若一幽深潭,望不見底。
她的心開始不受控製的跳動著,每一下的跳動,都讓她覺得格外的難受。
抱著孩子坐下後,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靜默了大概有幾秒鍾,周老爺子終於開口,問了桑韻一句:“你現在一個人照顧孩子,吃得消嗎?”
桑韻被點名,心裏一顫,連忙說道:“還好,有請保姆。”
“你倒是看起來一點也不難過。”周藝達冷冰冰地說:“丈夫躺在醫院裏,成了植物人,你看起來還是蠻輕鬆的。”
桑韻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怔怔的看著周藝達:“三哥,你什麼意思?”
“你裝什麼呀。”周藝達本就不滿桑韻。
想她一個什麼都沒有女人,飛上枝頭變鳳凰,嫁給了周懷宴。
雖說兩人還沒結婚。
但訂婚的事已經是所有人都知曉的,等同於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