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越了解桑韻的事,得多虧周懷宴。
他其實說的也不算太多,就簡簡單單說了幾句他跟桑韻相遇的過程。
胡越從他那寥寥無幾的幾句話裏,捕捉到了一個重要信息——光。
他全程沒有提起這個字眼,但是胡越能夠感覺到,桑韻對周懷宴來說,真的像是一束光。
照進他那平平無奇、毫不起波瀾的死水裏。
回家的一盞燈、離家關切的身影,早已經成為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所以他的愛,複雜而濃烈、炙熱又深情。
桑韻真是他人生中,沒人可以取代的。
聞冰聽著,心裏難受,卻又感謝桑韻,凝望著他們的身影,低聲說了一句:“她值得。”
“你怎麼也幫她說話了。”胡越看著她:“要不是她,老周不至於到這個時候還單著。”
聞冰微笑:“胡叔,你還記得你之前生過一場病嗎?”
“喲,那哪能忘記啊,在鬼門關裏走一回呢。”
“我那時候去醫院看你時,阿姨就站在手術室門外哭,她說,如果你死了,她也不想活了,她覺得自己能夠遇到你,這輩子無憾,我想對於周總來說,那位小姐也是如此,人生這一輩子能遇到一個讓自己傾覆所有的人,不管是怎樣的人,都值得。”
胡越愣了一下,怔怔看著聞冰,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歎了歎氣:“你們年輕人也有分學術派和理論派是不是?我看你就是個學術派的人,跟老周一模一樣。”
聞冰笑笑,沒有回答,目光就這麼凝望著周懷宴與桑韻。
……
桑韻抱著周懷宴好一會了,才鬆開手,說道:“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今天晚上在這裏留宿,行嗎?”
胡越在這個地方有別墅,也有私人的高爾夫球場,本來是打算帶著妻子兒女在這裏玩個幾天再回市區。
沒想到周懷宴來了,所以臨時打亂了計劃,想著跟周懷宴在這裏多玩兩天。
免得他過幾天又要走,滿世界的到處飛。
到時候要找他,就真難了。
說話間,周懷宴還幫著桑韻清理淩亂的長發。
桑韻點頭:“可以是可以,就怕白鷺照顧不了吳憂,你不知道,吳憂現在還要喝夜奶,我都愁死了。”
周懷宴牽著她的手坐下,皺著眉頭說:“責任在你,做母親的,知道習慣不好,早就要戒,偏偏等到這個時候。”
桑韻聽著他的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麼多人在這呢,你別老是訓我。”
“你也知道。”周懷宴無奈的笑了笑,寵溺的摸著她的頭:“以後到外麵不可能亂吃東西。”
桑韻點頭。
其實她很享受周懷宴訓她的每個瞬間。
不是故意找虐,就真的覺得很溫暖、很幸福。
從小到大,她多渴望有人能夠這樣訓斥她。
她摟住周懷宴的手臂,撒嬌:“我想吃葡萄。”
周懷宴拿過桌麵上的水果盤,專心致誌的給她剝皮,細致得不行。
坐在旁邊的聞冰見狀,眼裏滿是羨慕。
就連胡晶都忍不住說道:“周叔,我也想吃,你也剝個給我吃行不行。”
胡晶本是想借著東風,也吃一吃周懷宴剝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