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蘊平日裏跟周懷宴關係還算不錯。
私底下也有往來。
但是經過這件事後,周懷宴是徹底跟周家撕破臉皮,連親人都不要了。
也難怪周蘊看到桑韻會露出這樣氣惱的神色來。
桑韻依舊笑著,拿起旁邊的保溫盒走到他身旁:“二哥,我給你熬的湯,他們都說你身體不太好,我……”
然而,話還沒說完,周蘊狠狠的打掉她手裏的保溫盒。
‘咣當’一聲,溫熱的湯散落一地。
畢竟是保溫盒,裏麵的湯都是滾燙的。
那些湯打落在桑韻手上,立刻就紅了起來。
換做一般人,早就叫出來了。
但是桑韻也僅僅是皺了皺眉,隨後笑著說:“不礙事不礙事,二哥不喜歡,那我明天換別的湯就是。”
“你有什麼資格叫我二哥?”周蘊冷冰冰的看著桑韻:“我今年四十三歲了,你叫我一聲叔叔都不為過,你這個年紀跟周懷宴,不是貪圖他的錢財是什麼?”
說完,又冷笑一聲:“也是,他現在是有權有勢,眼高於頂的人,就算他六十歲,我想你也心甘情願跟著他。”
桑韻依舊笑著說:“你不喜歡我叫你二哥,那我就叫叔叔吧,我會這麼叫,也是跟著懷宴叫的,他私底下總說他二哥對他特別好,每次回來都想著給二哥帶點什麼,我想著你們關係這麼好的話,那我跟著叫二哥肯定是沒錯的,但是現在看起來您不是很喜歡,那我就叫叔叔吧。”
她不氣不鬧,說話張弛有度。
麵對周蘊的譏諷,也絲毫不懼怕,總是笑著回應。
周蘊看到她這神色,微微皺眉。
又聽到她說這些話,心裏一顫。
他們跟周懷宴什麼關係,心底裏清楚得很。
大家的感情就是那麼淺薄,看在麵子上,才會跟他維係。
周蘊是心疼周懷宴的,覺得他小時候受了這麼多的苦,也是打心眼裏把他當做自己弟弟,因此比別人多了一些關愛。
“你別說這些好聽的話。”周蘊的語氣平和了些:“以後你不要出現在我眼前,周懷宴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是跟我們周家決斷!”
“我以為二哥懂他的。”桑韻笑著,眉眼之間盡是落寞,歎息道:“他做事是狠了些,但總歸隻要你們去他麵前說上一句,他便會立刻收手。”
說完,百年蹲下來,撿起地上的保溫盒,像是自言自語:“不過這麼多年,你們也習慣他給你們的饋贈,習慣他在海外為你們開路,從來沒想過,該跟他說一句謝謝的。”
桑韻這話,一下子戳到了周蘊的心裏。
是的。
這些年,他們一直靠著周懷宴開拓海外市場。
一直仰仗著他,才能在海外市場安穩下來。
他們覺得天經地義。
覺得這都是周懷宴該做的。
可是沒想過周懷宴做這些事也是辛苦、艱難的。
他們連一句謝謝都沒有,還要指責他在商場上的狠厲與霸道。
說到頭來,他們不僅要說謝謝,還要說對不起。
桑韻收拾好東西後,站起身來,笑著說:“懷宴走之前沒有跟我說過不能來看望你們,但他人不在國內,我既然是他的人,自然是要為他分憂,你不喜歡我,我還是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