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宴淡淡的說:“我的事情,已經不用他們操心了。”
老太太聽完,稍微歎息一聲,坐在他的對麵:“聽說你爸前幾年身體不是很好,你還是要多操點心,這人年紀越來越大,留下來的日子也越來越少。”
周懷宴依舊是平靜地說:“人生數十載,生死各有命,我早已經看開。”
話音剛落下,門外就傳來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這麼固執。”
桑韻回眸望去,就看見一個穿著背心的老爺爺走了進來,渾身都是汗,時不時用毛巾擦頭上的汗。
雖然頭發已經發白,可擋不住渾身那結實的肌肉帶來的年輕的氣息。
周懷宴見狀,站起身來說道:“老師好。”
“哎,坐。”
老人走到他們跟前坐下,看了看周懷宴,又看了看桑韻,笑著說:“我前幾年還跟你師母說,你這輩子肯定是要打光棍了,沒想到到這個歲數,還是找到了另外一半。”
周懷宴輕笑:“上天待我不薄。”
“前些日子,我倒是見過你父親,他對你的事,較為不滿,跟我多說了幾句,讓我來多勸勸你,我跟他說,你已經是四十歲的中年人了,哪裏還是當初那個小娃娃,做事有自己的手段和想法,我是插手不了。”
周懷宴品茗,片刻:“我爸也就那種思想,不必理會。”
老人點了點頭,看著坐在他身旁的桑韻,笑著問:“姑娘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桑韻見對方在點她,連忙回答:“我叫桑韻,今年二十五歲了。”
“哦,是小。”老人說:“懷宴可整整比你大了十五歲呢,他讀高中,你才剛剛出生。”
桑韻臉一紅:“年紀大會疼人嘛。”
說完,幾人都笑了。
桑韻不好意思的勾住了周懷宴的手臂,小聲的問:“你帶我來做什麼呀。”
周懷宴這才介紹:“這是我大學的老師,這位是老師的夫人,我今天帶你來,是因為老師跟師母膝下無子,想要認個幹女兒,我覺得你很合適,所以把你帶過來了。”
桑韻腦子有些懵,怔怔的看著他們。
老人笑著說:“是啊,我跟我夫人,是沒有孩子的,聽懷宴說,你也是沒有父母的可憐孩子,我想著,不如就認你做個女兒,這樣一來,我們也有伴,你說呢?”
桑韻過去的幾十年,一直都在漂泊無依中度過。
雖然中途被桑家收養。
可她心裏很清楚,桑家不是她的家。
寄人籬下的日子,也不好過。
老人看著桑韻:“你願意嗎?”
桑韻鼻子一酸,緊緊握著周懷宴的手,點了點頭:“我願意。”
兩人又在老人家裏聊了半個小時後,與他們約定好周末來家裏吃飯。
離開時,周懷宴沒有開車,而是牽著桑韻的手,走在那條充滿生活氣息的小路上。
桑韻倚靠在他的胳膊上,問道:“你今天怎麼會突然想要帶我來這裏,認你的老師做父親呀?”
周懷宴笑著說:“我老師是教金融裏的泰鬥,雖然已經退休多年,可經常上門來找他做私單的人不少,包括我爸,也曾經聘請我老師做過公司的金融分析。”
桑韻仰頭,靜靜的聽他說。
“如果將來有天我們結婚,我不想別人說你是個孤兒,沒人要,也沒有背景,有黃一做你的父親,就沒人敢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