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世,她若改變不了柳氏,那就放棄她,自己已經不欠她的,前世都還清了。
要改變柳氏,她必須要認真一些。
她要讓柳氏好好看看她喜歡的男人,她愛的男人,最後會把她怎麼樣,眼睜睜的事實,她就是不相信,那就讓她嚐嚐苦果的滋味。
隻聽得阿慶嫂氣呼呼的質問柳氏“若是好的,會休你?”
“他肯定是有苦衷!”
“隨你吧,反正說什麼,你都不信,你呀真是一根筋,有你吃虧的時候。”
蘇墨染不想再聽這兩人叨叨,於是打斷了她們之間的談話。
“嬸兒,您和我一起去趟村長家,行嗎?”
阿慶嫂愛憐的摸摸她的小腦袋“你受傷了,還是我和你娘去吧,你在這兒好好休息。”
蘇墨染撇了一眼柳氏“我必須去,你要去嗎?”
柳氏趕緊站起身“娘也去,要不就先暫時租個房,娘想見到你父親後親自問問他。”
“行,知道你不撞南牆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等有了營生,攢點錢,我陪娘去趟府城。”
“娘好想現在就去。”
“一路討著飯過去?象咱們這樣的穿戴,連城門都進不去。”
蘇墨染白了她一眼,冷冷的懟了她一句。
柳氏看了看自己和女兒的衣服,脖子一縮,抿著嘴兒,一聲不響的跟在了阿慶嫂和染兒的身後。
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是村長不想見到的。
破天荒的第一次,誰家也沒出現過休妻,可偏偏蘇家出了個舉人,這舉人休妻,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他一個小小村長,再也惹不起蘇家,讓他臉上有光的同時,也有種壓迫的感覺
家務事,他很少摻合,隻要不違背禮法,他都不會幹預。
但是今天這事,他覺得蘇家做的不地道。
一聽說想租半山腰上那幾間茅草屋,村長就皺起了眉頭。
“不是我不想租給你們,就你們兩個弱女子,要是半夜來了猛獸可咋辦?咱村以前有人在那兒住過,出了人命的。”
蘇墨染看柳氏想說話,搶一步接過話來“那房子周圍不是有石頭牆嗎?”、
“可是象老虎,熊,狼,這樣的猛獸,餓極了也會尋著味過來的,它們可力氣大著呢,要不你們就住村裏那一間破一點的房子?”
“不用了,我娘剛被休棄,在村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很尷尬,有我在,不會讓我娘出事的”
村長眼神一亮“呦,瞧不出來,咱們村蘇家三房的大姑娘,這麼曆害呢?”
“現在已不是蘇家人了,您就直說租不租吧?”
“你要真想租,就給一百文吧,挨著的那片荒地,也給你們種,這是村裏的公產,不收點錢對不住全村人。”
“一個月一百文,還是一年?”蘇染昂著小腦袋追問。
“一年,那地方本來就沒人去住,給一百文意思一下就行了”
“謝謝村長,不過這一百文我也得先欠著,等過些天給您行嗎?”
“行,行,要是隻住十天半月的,我就不收你們錢了。”
“謝謝村長。”
“你這丫頭,頭被你奶打成這樣,疼不疼?”村長自認是個公正之人,關心的問了一句。
蘇墨染摸了一下額頭那個青紫色的大包,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不疼,村長,我們走了,還要緊著去收拾呢。”
“去吧,去吧!有事就來找我,你娘雖說離開蘇家,可也是這個村的人,戶籍還在這裏”
“知道了”
阿慶嫂和柳氏當了陪襯,兩人給村長行了一個禮,趕緊追著墨染走了
從始至終,墨染的小臉,即不喜也不憂,一對清澈的大眼晴,仿佛就象兩眼深井,仿佛看透了世間一切虛妄。
村長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陷進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