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和雲忍不住動手,那反而會暴露身份,等於是全招了。
故此和雲直接做出選擇,對周圍右衛傳聲,讓他們全都後退跳入河中,先進入第二層異象,若他們追來再說。
這些右衛也不疑有他,雖然他們未必認識和雲,但和雲是右衛,這一點就值得信任。
和雲率先轉頭一躍,在流光趕來前跳入河中,回頭看去時,卻見這隊右衛也都跳進了河中。
他們無人被抓。
但空中那三個聖宗築基卻動都沒動,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也懶得搭理他們,就轉身看向南方,展開神念細細查看街道深巷。
那一直似笑非笑的持扇男子都收了笑容,表情變得嚴肅又凝重,甚至還取出傳訊符將此事上報。
隻有中間那個黑袍人沒轉身,目光隨著和雲進入河水中的身影移動,一直直勾勾地看著和雲。
他這個動作。
更像是某個人了。
“……”
和雲稍微細想。
就明白了前因後果。
他此刻的身份切換到城內右衛,但剛才他殺聖宗弟子的時候,使用了聖宗首領才能使用的手段。
和雲最早煉製毒丹控製手下,並讓手下聖宗弟子擴張,這些聖宗弟子使用各種手段,千方百計‘謀害’聖宗苗子,到處拉聖宗苗子下水。
這其中有很多人,都是尚未恢複記憶的魔修分魂,他們在防不勝防中慘遭毒手,還什麼都不知道,就成了聖宗弟子。
而築基毒丹一旦吃下就必須一直吃,不吃就死,隻能越吃越多,除非有異象內的金丹幫他們解毒,或者築基中後期慢慢調解。
真身進入異象的徐芝壽都隻能吸納築基初中期的汙邪,若是吸到金丹就必然沉淪。
真身如此。
分魂也強不到哪去。
哪怕他們是魂道大修的強大分魂,而且選擇徹底沉淪,也不可能比金丹真身吸納的汙邪更多。
這毒在外界不算什麼,花靈石隨便找個金丹散修都能剔除,但在異象內,這毒是真的很難解。
而這些毒素除了煉製者外,再無人能引動,哪怕是同是極上宗,同樣能煉製此毒丹的丹修也不能。
因為這丹藥配方差之毫厘謬以千裏,想逆推回去也非常困難。
和雲剛才殺人,有不少都是直接引動毒素,那些死狀淒慘的屍體就在這條街道,在不少院子的角落。
這三個聖宗築基從西方過來,沒有路過那些區域,還以為殺人的是城內右衛。
但等他們手下的聖宗弟子,將具體的屍體情況上報後,他們就立刻能反應過來。
這是聖宗首領親自動的手,是聖宗首領親手殺了聖宗弟子,與這幾個城內右衛毫無關係。
他們此刻表情嚴肅凝神望向南方,不是發現錯誤想放了這隊右衛,而是在尋找和提防聖宗首領。
他們根本顧不上搭理這幾個才練氣的右衛,順手殺了也毫無心負擔,但此刻他們無暇分神,因為他們聖宗的首領,可能就在附近。
而且這個聖宗首領。
開始對聖宗自己出手了。
此事非常重要,比剛才發生在大宴上的那些交手還重要得多,而且影響非常深遠,事關整個大局,也事關他們此刻的生死。
沒人知曉聖宗首領在異象內的修為和手段,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極上宗的哪位前輩或同輩,更不知道他是不是想獨吞機緣。
他們都是魔修。
誰也不用說誰。
如果真有獨吞機緣的機會,那除了自己派係的人外,其他人肯定是死的越早越好,最好是一個不剩。
他們這段時間就順手處理了不少其他宗門和散修的分魂。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聖宗弟子,基本是築基分魂,根本醒不過來,隻要控製他們的毒丹,就能活生生把他們給毒死,一次就能處理一二百。
將心比心。
這個聖宗首領,他很可能是想獨吞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