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山林中行駛了一段時間,漸漸開始在原地打轉,天色也暗了下來,周圍時不時傳來野獸的叫聲,頗為滲人。
沈映喬和嚴知正準備找個安全的地方過一夜的時候,從兩邊的山坡上衝下來一夥人,很快包圍住了馬車。
“你,從馬車上下來。”一個手裏拿著長棍的中年男人指著嚴知,凶狠地道。
嚴知看向麵前一群拿著長棍和鋤頭、鏟子當武器的人疑惑了一瞬,就朝馬車裏道:“我們先下馬車。”
沈映喬和嚴奇、嚴嬌嬌從馬車上下來時,那夥人也愣了一瞬,好一會那個一開始說話的人才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跑這來了?這裏可不是下山的路。”
說罷,就朝身後招了招手,隻見那群人收起了手裏的武器,沒有了一開始的劍拔弩張,但還是警惕地盯著他們。
“我們不小心迷路了,正愁怎麼下山。”嚴知冷聲說著,看向那群衣衫襤褸的人。
那個中年男人看向嚴知,又瞥見他身後的沈映喬幾人,想了一會才說:“有錢嗎?天色晚了,下山可能會遇見野獸,你們可以來我們寨子休息一晚。”
“那就多謝了。”嚴知應著。
他們在山裏轉了得有半個時辰了,愣是沒找到出去的路,這會雖然不知道這群人的來曆,但也好過在這喂野獸。
一行人走了大概一刻鍾,就到了一個寨子前,裏麵傳來小孩的笑聲,到是讓人安心不少。
那個中年男人告訴嚴知和沈映喬,他們都是各個州縣的難民,逃荒到這的,因為寨主心善就收留了他們,他們也就在這住下了。
“所以,你們不用怕,我們開山寨雖然是土匪,但一不燒殺搶掠,二不欺壓百姓,做得也是劫富濟貧的好事,尤其兄弟你這帶著媳婦孩子的,我們就更不會幹什麼了。”一直跟在那中年男人身邊的一小夥子,拍著嚴知的肩膀笑著說。
嚴知不動聲色的躲開那小夥子的手點了點頭。
“你們叫我小七就行,我一出生就在這寨子裏了,也沒有姓,大家都這樣叫我,就那個看起來凶巴巴的中年男人是我們二當家的,叫陳義。”小七見嚴知不喜歡自己搭他肩膀就沒再上手,隻是依舊興奮地說著。
沈映喬對小七笑了笑,待看見不遠處的屋子一副被燒過的樣子時,疑惑問道:“你們寨子不小心著火了?怎麼那麼嚴重。”
不遠處的屋子一大半已經被燒了個幹淨,隻留下幾麵熏得黑漆漆的牆在堅挺著,好不容易沒被波及到的屋子也已經搖搖欲墜,似乎一陣風刮過,屋子就會順勢倒下。
小七看了眼那片廢墟,語氣帶著憤恨:“我們開山寨也是這數一數二的大寨子了,日子過得一直不錯,有很多小寨子想找我們大當家合並,我們大當家都給拒了。
可是,不久前不知道從哪來了一夥人,衝進咱們寨子裏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很多兄弟都犧牲了,連我們大當家的也犧牲了,更別提那些老幼婦孺了,現在咱們寨子裏什麼都沒有,連溫飽都成了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