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夫護在蘇玉婉身前,把剛剛準備好的兩吊錢,舉著雙手奉上。
“別打了,別打了,這是老夫孝敬你的,你就饒了他吧。”
男人並沒有去接銅板,反而眯著雙眼,看著剛爬起來的付元慶,凶巴巴地威脅道:“黃老爺有令,以後不準再拉客,縣城到槐樹鎮這條線,就交給黃老爺的小舅子做了。聽到沒有?”
付元慶功夫不如人,卻咬著牙不肯鬆口。
“這條線,我跑了三年,是我糊口的營生,我不會放棄的。”
“嗬,還嘴硬,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不服是吧,打到你服。”
“呸,裴周,你這個仗勢欺人的狗腿子,你有種就打死我,隻要打不死,我就不會放棄拉客。”
“狗腿子?你敢罵我!”
名叫裴周的男人,突然急眼了,順手抄起一根棍子,就朝付元慶揮了過去。
“不要——”
被吵醒的蘇玉真,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這一幕。
情急之下,根本沒來得及多想,就衝了出去,護在了付元慶身前。
這一棍子的力道,大到外人難以想象。
哪怕是裴周看到女人過來就猛然收了力,可還是將蘇玉真給打昏在地。
“我跟你拚了。”
付元慶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突然不怕疼也不怕死一樣,拚了命一樣地跟裴周打起來。
裴周剛才猛然收力,對他自己的傷害要比對蘇玉真的更大,這會兒顯然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
可即使如此,對付付元慶,他依然綽綽有餘。
蘇玉婉見到大姐被打時,怒火油然而生,見裴周再次將付元慶打趴下後,她便再也忍不住,抽出了袖中的銀針。
要對付裴周,她必須要走得近些。
“住手。”蘇玉婉怒斥裴周,並不動聲色地往前靠近,“你到底想做什麼?”
裴周果然住了手,看著眼前年輕貌美的女子,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老子還沒見過長得這麼俊俏的姑娘,正好我娘最近在托人給我說媒,好了,就你了。”
“我問你,你半夜前來,到底想做什麼?”蘇玉婉再次問道。
裴周踩付元慶的那隻腳,稍微鬆了些力道。
他嬉皮笑臉道:“剛才不是說了麼,受黃老爺之托,教訓一下姓付的,讓他知趣點,不要再和黃老爺的小舅子搶生意。不過……”
他摸了摸下巴,痞子模樣盡顯,接著說道:“沒想到,這趟還真不白跑,不光辦了黃老爺的事,還順道給自己找了個媳婦。”
“誰是你媳婦?”蘇玉婉走得更近了些,男人已經近在咫尺。
“當然是你……”
裴周一句話沒說完,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子,隨後眼皮一翻,直直地仰倒在地。
蘇玉婉收起銀針,和已經看傻了眼的劉大夫,七手八腳地將兩人扶進了房間裏,隻留裴周一個人,躺在冰冷的院子裏。
情況緊急,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授受不親的忌諱了,蘇玉真和付元慶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暫做休養。
“這倆人,一起跳了河,又一起被打傷,還真是對苦命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