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小師妹——”
劉大夫不知道師妹怎麼會再次昏迷,趕緊上去掐了人中,終於讓師妹清醒過來。
“大師兄——”辛半夏掙紮著要起身,閉著嘴,半個字都不想跟師兄交流。
劉大夫有些不知所措,隻能讓徒兒看好,自己先出去,不再留在這裏惹師妹生氣。
蘇玉婉扶師姑躺好,見她不再劇烈掙紮,才若有所思道:“師姑,你和我師父的事情,我也聽了一些,你這麼多年不聯係我師父,是不是怕我師父和你提和離的事情?”
“丫頭,你,你怎麼猜到的?”辛半夏被戳破了心思,白皙的臉上,就連那幾條淺淺的皺紋,也透露著害羞的紅暈。
蘇玉婉沒想到,自己的猜測居然是真的,不由得感歎感情害人不淺。
“師姑,為了一份看不見摸不著的虛幻感情,孤獨了一輩子,值得嗎?再說,你和我師父之間,隻不過一個婚書連接,有名無實,你又何必苦守著呢?”
辛半夏的臉色很是安詳,微笑道:“值得!雖然有名無實,可婚書做不得假,有這婚書在,我可是你師父名正言順的妻子呢。”
說到婚書,她不免又想起了剛才劉大夫的話,一時又心驚不已。
“你師父,不會到現在還惦記著和我和離之事吧?都這麼多年了,他連最後的名分也要給我拿走嗎?”
蘇玉婉實在可憐癡情的師姑,心有戚戚道:“也許一直擔心,一直放不下,怕和離的,隻有師姑你自己。”
感情中,被動的那個才會擔心害怕。
像劉大夫,他這麼多年甚至都忘了自己假成親的事情,根本就沒想起過自己還有婚書呢。
若不是今天看到小師妹這種情況,怕是他還沒想起來這件事呢。
辛半夏似乎早就清楚師兄的為人,因此並不怪他。見蘇玉婉是個懂事的孩子,便懇求道:“丫頭,你既然知道我擔心什麼,就想辦法放我離開吧,讓我靜悄悄地走,別驚動你師父,否則,我怕他真拉著我去官府辦理和離的事情。真若那樣,我死了也不安心,就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了。”
“師姑——”
“唉,所謂的孤魂野鬼,估計就是因為心無所依吧。”
“師姑,你先別擔心這個,我師父不是那麼絕情的人,更不會看你病重還故意傷你的心,怎麼會真在這時候提和離呢?”
辛半夏搖頭道:“你師父年輕時心裏就沒我,我怕他到現在,連這名分也不肯給我。我,還是擔心。”
蘇玉婉為了讓辛半夏安心養病,隻好安慰她道:“師姑放心,若我師父真這麼絕情,到了這個份上還提和離,那我就把你們的婚書藏起來,不讓他找到。你說怎麼樣?”
“真的?”辛半夏的眼裏,終於露出一絲希望的亮光。
“當然是真的。”蘇玉婉感覺心酸,卻嘴硬威脅道:“不過我有個條件,就是師姑一定要在此安心養病,要是你非要離開,那我就馬上找出婚書,帶著我師父去衙門與您和離。”
“你這丫頭——”
“我可說話算話喲,師姑。”
“唉——好吧,師姑聽你的就是,你可真要幫我呀。”
“那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