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婉沒想到,她剛出縣衙大門,就見裴母急匆匆地趕來了。
她趕緊迎上去,“裴姨,快跟我離開這,縣衙的人正到處找你呢。”
裴母臉上有一絲慌亂,握著蘇玉婉的手也有些顫抖。
不過,她並沒有選擇離開。
“該來的,躲不掉的。”裴母垂了眼眸,片刻,又抬起朝縣衙望去,正好見周正站在門口,“周公公,又見麵了。”
裴母輕輕拍了下蘇玉婉的手背,示意她放寬心,這才朝周正款款走去。
蘇玉婉愣住了。
看裴母跟周正打招呼的樣子,就知道兩人是舊相識。
她正納悶兩人有什麼恩怨,就見周正迎著裴母走過來。
“果然是您呐!”周正躬身垂首,態度很是恭敬,“奴婢用了這下作法子逼您露麵,實在是有罪,還請您見諒。”
裴母輕輕點了下頭,“民婦已經來了,還請周公公放了我兒子吧。”
周正連連應道:“自當如此。”
回頭又對站在不遠處等著的孫縣令說道:“裴家囤鹽一事,咱家已經查明,其目的是做醃菜用,並非用來販賣,更不是私鹽。孫縣令,可以把人放了。”
“是是是。”孫縣令正苦於找不到借口為裴周脫罪呢,聽了周正的話,想都沒有多想,就吩咐衙差去牢房放人了。
周正最近一直在縣衙養傷,因為傷得太重,到現在身子還是虛的。
現在又是一年中最寒冷的三九天,他很快就有些撐不住了。
“夫人,咱家還有些事情要打聽,可否借一步說話?”
雖是商量的口氣,可周正的態度根本容不得裴母拒絕。
裴母也知道躲不過去了,輕歎一聲,“民婦聽公公的就是。”
周正環顧著四周,指了指縣衙對麵的一家雅致的茶樓,“就去那喝口茶吧,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還能如何?
“民婦遵命。”
周正喝退了衙差跟隨,甚至都沒讓孫縣令跟隨,就帶著裴母進了茶樓。
蘇玉婉就在縣衙門口等裴周。
衙門放人,也是要經過許多手續。
等裴周走出縣衙大門的時候,天色都暗了。
裴周嘴裏正嘟囔著。
“莫名其妙地被栽贓陷害進了大牢,又莫名其妙地被放了出來,這個死太監,搞什麼鬼?”
抬頭見蘇玉婉在門口站著,他便快跑了兩步。
“你在這等我?我娘呢?剛才聽孫縣令說我娘過來了,她去哪裏了呢?”
蘇玉婉便指了指茶樓,“被周公公請進去喝茶敘舊了。”
怕裴周擔心,她又趕緊解釋道:“你放心,看樣子他們倆是舊相識,周公公對裴姨也很是敬重的樣子,不會對她不利的。”
裴周臉色有些不好看,“我娘跟一個太監是舊相識?我怎麼從沒聽她說過?不行,我得進去看看。”
蘇玉婉趕緊把人攔住,“公公說了,誰都不讓靠近。他剛剛還把茶樓給包了呢,裏麵的客人都被趕了出來。”
裴周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天都快黑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像什麼話!”
說著,就要往茶樓裏衝。
卻被茶樓的掌櫃的給阻止了,連幾個店小二也守在門口不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