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約定在了一周後的周三,那天,奚家三子都在場,而奚林一身邊幾個跟了他最久的高層也如約而至。
由於奚林一的病情關係,最後約定在了他的vip病房內。
房門緊閉,而裏麵卻熱火朝天。
關於奚睿,他的看法自然是堅守己見:“我作為奚家的長子,這些年也為了奚家產業盡心盡力,如若真的有幸得到繼承人的位置,我必定會腳踏實地,恪守職責,做好每一份本職工作,並且把奚家的公司發展得更強大。”
奚柔雙手抱臂,神色嚴峻卻冷然:“我就不跟各位整這些虛的了,這些年我做了什麼、公司管控得怎麼樣,大家應該都看在眼裏,在兼顧海外市場的同時,國內公司我也都沒落下過,好幾次的應急措施都是由我來處理的。”
其中一位高層點點頭:“這個確實,去年形勢最嚴峻、險些麵臨崩盤的時候,也是二小姐連夜從美國趕回來處理的。”
奚睿臉色有點僵,卻也說不出什麼,畢竟那個時候,他確實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焦頭爛額,卻給不出半點建議。
“謝謝。”奚柔衝他含笑點頭,同時從包裏取過一個u盤放在桌上,“我把近些年的工作成就都總結在了這,我並無誇大自身之意,隻是闡述事實而已。”
奚睿的眉頭更是緊緊蹙在了一起。
奚柔顯然是打了場有準備的仗,而他自身卻什麼都沒做,甚至根本沒想到這一茬。
奚林一聽了許久,似乎都沒太認真把他們的話放心上,他一直沒說話,直到氛圍安靜了下來,他才把目光投向了緘默許久的奚榕身上。
“小榕。”他吃力地說著,“爸要聽聽……你說的……”
奚榕抬眸,淡然道:“我的想法,爸和各位叔父應該都明白,奚家如若有難我願意支撐,有需要幫襯的我也隨時可以出力,但我這個人,生性自由散漫慣了,成為繼承人於我而言就像是進入囚籠般束縛,與其如此,不如把這個位置讓給更需要的人身上。”
奚林一皺了皺眉頭,對於這個答案顯然不悅,即便到了這一刻,他還是滿心盼望著這個位置能留給奚榕,但凡他稍稍鬆一下口,奚林一就能立馬把事情敲定下來。
這時,另一位高層倒是低聲笑了下:“年輕人的想法,倒也是新奇,不過作為奚家的一員,三少比較支持誰?”
“誰坐這個位置,跟我都沒什麼關係。”奚榕坦然回答,“但從客觀角度分析,奚柔的工作能力和處事能力更勝一籌。”
話已至此,他的站隊也很明顯了,奚睿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幾乎是寫在臉上的不滿。
但無論如何,奚林一都沒聽到他想要的答案,最後他合上眼,疲憊地揮了揮手:“你們三個先回去吧,我們這再行商議。”
三人離開後,奚睿和奚柔一起去坐了電梯準備離開醫院,而奚睿獨自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離去。
奚睿雙手攥拳,幾乎都可聽見其骨骼裂開聲。
手機震起後,他驀地回過神,在環視一圈周圍後,還是謹慎地去了洗手間接了電話。
來電人依舊是一竄亂碼,但聲音卻一聽就知道是騰宵的。
他木然地向騰宵敘述了今天所發生的事,說到後麵,委屈幾乎要溢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