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是不久後,他又親自想辦法,把它又重新修好了,隻是他們的關係已經徹底僵了,這把玩具槍就留在了這裏,他再也沒能送出去。
修補好了,也無可奈何,因為終究是回不去了。
奚柔抱著膝蓋,突然放聲哭了起來。
“小柔。”韓成韶緊張地把她擁在了懷裏,一下又一下地拍著她的肩膀,“我在。”
“他其實心裏還是惦記著我的……”奚柔眼淚如決堤般湧了出來,她趴在了韓成韶的懷裏,像個小孩一樣,哭得泣不成聲。
那天,她哭了很久很久,而韓成韶隻是安靜地在旁邊陪著她,他沒勸她不要哭,相反,他希望她能發泄出來。
以前的她,總是習慣性地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但自從和韓成韶在一起後,她漸漸地像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會作會鬧,也會多一點溫柔和耐心,開心時會笑,難過時會哭。
雖然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不酷了,但是,這樣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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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醫院。
奚榕因為忙著救蕭婷,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他中途抽空來看過陳姍悅,但確認她已經脫離危險後,看她也睡著了,便沒進去打擾,而是囑咐了傭人悉心照料。
現在的他出現在病房內,陳姍悅無疑是對她一臉的怨恨。
“你倒是還知道我這個媽啊。”陳姍悅躺在床上,一臉憔悴地冷哼了一聲,“有了你那個女朋友,你還要我這個媽幹什麼?”
奚榕啞聲道:“蕭婷被奚睿綁架了,她有危險,我必須得救她。”
一聽是這個事,陳姍悅立馬來了精神:“這麼說,奚睿被抓進去了?”
奚榕垂著眼眸:“這事你不用操心了,好好養病吧。”
“這事肯定要傳開的,你爸不會再把位置給他了,那這麼說,這位置就得是你的了啊。”陳姍悅激動地拉住了他的手,灰白的麵容上終於多了一點生機。
奚榕似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告訴了她:“我已經遞交文書,自願放棄繼承人的位置了。”
下一秒,陳姍悅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再度一臉空洞無光。
奚榕已經做好了準備,她可能要用難聽的話痛罵自己一頓,甚至會動手打自己。
可病房內卻很安靜,靜得隻剩兩個人的呼吸聲。
末了,陳姍悅苦笑了一下:“算了……算了……”
她喉腔間溢出的聲音,滿是悲傷和無奈,好像最後的一點希望,也就這樣磨滅了。
“媽。”奚榕神情很為難,“我真不願……”
“你爸他。”陳姍悅打斷了他,“這兩天提到我什麼嗎?”
奚榕緘默了片刻,搖搖頭:“沒有。”
病房裏,又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你讓人回去一趟吧。”陳姍悅側過頭不再看他,隻是疲憊地擺了擺手,“把我桌上的那些化妝品,都帶過來一下。”
奚榕微微詫異了一下:“化妝品?”
“嗯。”陳姍悅點點頭,“我想去看看你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