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垂淚,我見猶憐。
可此時此刻的張一流內心卻是茫然無措加懵逼。
誰能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寧小倩怎麼哭了?
他沒做什麼啊!
也就從轎子裏禦風飄落,然後朝寧小倩問了一句好。
寧小倩就哭了。
總不能是被他帥哭的吧。
不僅張一流懵逼,朱夔,周遭的侍女也一臉茫然與不解。
空氣突然安靜,沒人敢說話吭聲,良久,寧小倩拭去臉上淚水,收拾心情,恢複了平靜。
這種平靜隻是表麵的,張一流看到她的身體依舊在輕微顫抖,內心並未真正平複下來。
“寧帥,你因何而哭啊!”
張一流大著膽子問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
“因你。”
說這句話時,寧小倩眼中滿是柔情。
因為我?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張一流更懵了,腦袋暈乎乎,他不過一尋常書生,何德何能能讓桃山之主為他哭泣。
再者,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麵。
難道寧小倩對他一見鍾情?
就算他真的帥到能讓一位鬼帥一見傾心,寧小倩也不該哭才是啊。
“寧帥,我不懂。”
張一流腦袋差點沒被寧小倩給整宕機。
“你跟我來。”
寧小倩突然上前牽起了張一流的手。
膚若凝脂,水潤白嫩。
被寧小倩纖纖玉手一握,張一流心跳加速,如擂鼓一般。
整個人都木了,肢體僵硬如牽線木偶被寧小倩牽著朝草木屋走去。
朱夔瞪圓了眼珠子。
鬼侍們也都傻眼了,尤其是一位年紀最長,跟隨寧小倩時間最長的鬼侍。
在她的記憶中,這應是自家主人一百多年來第一次牽一位男子的手。
子柳峰上的茅草屋,桃山立山時就存在了。
在這一百多年的歲月中,這間茅草屋隻有寧小倩能進,她還沒看見有誰被帶進去過,就連雲山鬼母都未曾進去過。
現在,寧小倩居然帶著一個陌生男子進了茅草屋。
“白圭也進來吧。”
茅屋裏傳來寧小倩的聲音。
朱夔曾就搭建在子柳峰上的茅草屋問過白妃。
為何桃山會有一處山峰一株桃樹都看不到。
為何子柳峰茅草屋,連她這位寧帥的金蘭姐妹也不能進。
“人都有自己的隱私與秘密,可能這就是寧姐姐的隱私與秘密吧。”
朱夔心中有太多疑惑。
今天很有可能就是解開疑惑的日子。
被寧小倩牽著手的張一流緊張而又茫然。
進了茅屋,張一流通過觀察茅屋內的布局來轉移注意力。
茅屋簡陋,一進去就是大堂,案桌上擺著祭祀用的瓜果,瓜果後方有小階,階上立著一個靈牌。
先夫張公諱鶴舟之位。
原來這寧小倩曾經有過丈夫,張鶴舟,以鶴為舟,很有仙氣的一個名字。
大堂往裏走是一間標準的文人書房。
視線掃過一幅畫時,張一流愣在了當場。
朱夔這時也進來了,循著張一流的視線看到畫的瞬間當場驚的張大了嘴巴。
畫中人是一男一女,各具風采。
男著青衫手執一截楊柳。
女著紅衣手持一枝桃花。
桃柳之合,落款人張鶴舟。
從落款時間上推算,這副畫作於一百零八年前的冬季。
這些都不是朱夔震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