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忽悠“明日再戰”,是為了穩住張飛。
等到酒醒,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誰能料到,張飛竟然當真了!
威武的身軀,屹立瑟瑟涼風當中,雙眸爆射剛毅。
“回答俺!”
“為何膽怯!”
蛇矛往地麵一砸,木板轟然爆開。
巍峨高台都顫抖了一下!
台下將士肅穆而立,忽地熱血沸騰,齊齊呐喊道:
“願隨將軍死戰!”
聲威震天,排山倒海的氣勢撲麵而來。
劉禪不禁目瞪口呆,為張飛的氣魄所折服。
這個時代,勇武之將永遠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倍受尊崇!
哪怕張飛為人霸道,卻依然有人願意追隨,並且前赴後繼。
“這就是猛將的號召力嗎?”
劉禪微微一驚,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何曹操喜歡招攬勇士。
就連與他敵對的馬超、趙雲,曹操都盡心盡力地拉攏。
因為這些猛將,能夠影響一軍的士氣!
天寒地凍之間,張飛氣概非凡。
“你,太瘦了,出列!”
“還有你,現在就瑟瑟發抖了,抖給誰看?路上行軍不得凍死,趕緊滾開!”
一萬員將士,很快篩選完畢,卻沒有一名白袍軍的士卒。
張飛納悶了,向旁邊望去。
白袍軍軍陣整肅,每個人的目光都帶著神采。
關鍵的是,他們禦寒的衣物非常厚實。
劉禪掌控犍為郡的十大井鹽礦後,產出源源不斷,一年能有五千金的收入。
等到市場繼續擴大,鹽礦的生意能夠讓劉禪賺得盆滿缽滿。
他將第一批的收入,全部購買了過冬的物資,補給給了白袍軍。
所以,白袍軍身上,都能夠穿著棉衣,這就很奢侈了。
“阿鬥,你的白袍軍借叔父一用!”張飛瞄上了這支精銳。
“叔父,白袍軍還都是新軍,沒有經過廝殺訓練。參與這種大戰,恐怕會損失慘重。”劉禪猶豫道。
“什麼?白袍軍還是新軍?你可別騙俺,他們的戰鬥力比一般的郡兵強多了?”
“俺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想建功立業嗎?俺破例帶上你,不過你別讓大哥知道。”
張飛自信狂燃,一副將劉禪看穿的樣子。
“善!”
劉禪一口答應下來,實戰永遠是最好的訓練。
在張飛挑挑揀揀之下,最終帶了一萬兩千人,並且將禦寒的物資,全部集中給了他們。
“剩下的人,都回去烤火吧,別給俺凍著了。”
“等著我軍凱旋,俺也給你們記一功!”
張飛大大方方地承諾,讓這些將棉衣交給同袍的士卒,心裏有了些許慰藉。
“胡鬧!簡直是胡鬧!”黃權竭力阻止,卻被張飛虎目瞪了回去。
“難道監軍不想烤火,要跟咱們一起去?”
張飛大手一抓,差一點把黃權拎起來。
“監軍這衣服厚實啊,不如一道去!”
嚇得黃權一激靈,腦袋都不靈光了,求助似的望向劉禪。
“叔父莫要為難監軍了,總要有人留守宕渠。”劉禪回了一個安慰的眼神。
“不錯!宕渠就拜托監軍了。”張飛鬆手後,氣勢渾然一變。
“帶上三天的幹糧,出發!”
轟然的腳步,在軍陣中爆開。
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腳印,密集而令人畏懼。
這是一支堅毅雄師,頑強的意誌橫亙於軍伍之上,恍惚凝聚出實質。
斥候縱馬狂奔,在前方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