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安。”
“我會一直陪著你,娘和言平也會,我們一家人,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有困難我們一起麵對,有挫折我們一起承受,有福,你也帶著我們一起享。”
“言安,隻要我們還活著,受點屈辱沒什麼的,我相信,未來,你會幫我十倍百倍討回來的。”
李堇安撫著季言安,季言安該是驕傲的,驕傲是季言安的脊梁。
打碎他的驕傲,就是打碎他的脊梁,她眷念了八年的男人,不該也不能是如此沮喪的模樣。
季言安聽話將眼底的黑暗一點點收進心裏,像一隻猛虎,把利爪都收起藏好,偽裝出貓咪無害的模樣。
“堇娘,下午,高捕快帶我去拜訪了坊長,他會讓護衛隊多留意你那邊。”
並沒有提出不讓堇娘去擺攤,他知道,堇娘不會同意,堇娘一向倔強,自己要做的事就是要做,不喜他們反駁,也不知道這丫頭哪裏來的這麼大的氣性。
“堇娘,我現在沒法給你出這口氣,我隻能保證好你的安全。”
“堇娘,相信我,不會讓你等很久。”
少年鄭重地承諾著,認真又執著。
李堇點頭,“嗯,我相信,我永遠相信你,一如之前八年。”
“八年?是七年吧?”
堇娘八歲祖母過世,來到他家,今年她十五。
“我說八年就是八年。”
是我李堇和季言安的八年。
屋外雲被風吹散,圓月露了出來,銀色的光華灑滿小院,照進房內。
臉往季言安的頸窩裏蹭了蹭,李堇悶悶地出聲:“言安,我疼。”
“嗯。”
“言安,他們欺負我。”
“嗯。”
“言安,好丟臉,我好狼狽。”
“嗯。”
“言安,我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我知道。”
“言安,等你權傾天下,你要護著我,再不讓任何人欺辱我。”
“好。”
季言安鄭重地點頭,用手指輕輕地梳理著李堇睡亂的長發,“堇娘,我保證,所有欺你的,我都會替你十倍百倍討回來。”
“此生,我不許任何人欺你,哪怕我自己也不行。”
“當真?”
李堇百感交集,她是不是得到了很重要的承諾?
“當真。”
圓月又被烏雲遮住,月光漸漸隱沒,季言安的眼中,卻燃著熊熊怒火。
堇娘,不用等我權傾朝野,現在,我也該護著你,我決不允許,再發生此類疏忽,絕不再讓你,受皮肉之疼,我季言安,對天盟誓。
……
在家休養了幾日,李堇坐不住了,把院子的擺攤車裏裏外外洗刷了一遍,又開始折騰爐子。
陶氏從外麵買菜回來,一進家門就看見李堇在井沿上忙碌。
“手才剛好些,你這是幹嘛?擺弄這些作甚?”
手上不停,李堇頭也不回地應道:“我手都消腫了,我打算清洗一下,明天出去繼續擺攤。”
“好歹再休息幾日,掙錢也不急在一時。”
說是這麼說,陶氏還是把菜籃放著石桌上,蹲到李堇身邊,一起洗刷起來。
李堇從小性子就倔,她決定的事情,陶氏很少反駁。
“這個天氣剛好賣鹵味,再等,天冷了,鹵味就不好賣了。”
天太冷,提到家都凍了,還要化開,太折騰,肯定會流失一部分顧客。
“再說現在剛剛起步,我就不做了,客人養不住的。娘,你來幫我搬這爐子好不好,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