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相公在縣學不在家中,小叔子也還未歸家,婆母又外出。”
“家中就民女一人,實在不好請幾位進去。不知縣丞大人有何要事,可否明言。”
眯了眯眼睛,申縣丞抬頭仔細打量著李堇。
看著十五六年紀,穿著普通的薄棉小襖,棉布長裙。
不卑不亢,神情淡定,身板挺直,眼神冷靜,嘴裏叫著他縣丞大人,對他,卻沒有幾分恭敬。
果然是有貴人罩著的,底氣足得很。
申縣丞暗暗揣摩著,嘴上卻客氣地道:“堇娘子說的是。”
“冒昧打擾,實在是我這個不爭氣的妹婿底下有個惡奴,冒犯了堇娘子,老夫帶他來給堇娘子賠個禮。”
說著,狠狠地瞪了一眼泰正興,泰正興連忙反應過來。
“給堇娘子賠禮了,胡大這惡奴,明明我給他說得好好的,來跟堇娘子商量買配方的事,不料這惡奴自作主張,冒犯了堇娘子。”
嘴裏說著賠禮,卻攏著手,身板挺得筆直,哪裏有賠禮的樣子?再說,說泰正興不知情,誰信?
李堇強忍著沒翻白眼,小腦袋瓜轉了起來,在腦中梳理了一下脈絡,大概明白了眼前是什麼情況。
敢情是被蘇可兒嚇破膽了,來給她賠禮道歉來了。
看來蘇可兒的背景,沒她想的那麼簡單。
她李堇,是遇到貴人了。
“泰東家客氣了,既然是誤會,那可否約束令掌櫃,莫要再來為難民女,民女感激不盡。”
申縣丞和泰正興訝異地對視一眼,看來這小娘子並不知道胡大被貴人殺了。
那就是貴人偷偷為她出氣,看來是頗為看重這小娘子。
申縣丞給泰正興使了個眼色。
接到暗示,不情不願地掏出袖中的銀票,泰正興將它遞到李堇麵前。
李堇不解地問:“這是?”
“這是一百兩銀票。”
“這是給堇娘子的賠禮。”
泰正興肉疼得緊,這是他一個月的盈利。
本來這個月才盈利九十七兩,被他舅哥申縣丞一分不剩薅走了還倒貼了三兩銀子。
這會又被逼著拿出一百兩,泰正興心都在滴血,無奈申縣丞在旁邊冷眼盯著,他也不敢表現出來。
“惡奴無狀,衝撞了堇娘子,這是小小心意,賠償堇娘子的損失,還望堇娘子不要見怪。”
申縣丞習慣性提手順了順山羊胡,眼睛半眯,揚起下巴接口道:“咱們安平縣,誰不知道,老夫最是愛民如子。”
“老夫生於安平,長於安平,有幸在二十年前被委任縣丞,二十年來兢兢業業,為民請命。”
“無奈親眷惡奴,在外借本官的名號為難堇娘子,本官內心愧疚得很。”
“今日備薄禮,來向堇娘子賠罪,還望堇娘子海涵。”
說著作勢要屈身賠禮。
他們這般站在門口,馬車大大咧咧地停著,再加上申縣丞在安平縣城經營了二十來年,民眾基本都認得他,越來越多路過的民眾圍攏了過來,好奇地打聽著發生何事。
這會聽申縣丞這般說,都紛紛點頭。
“縣丞大人大義滅親,真真大人大量。”
“真是為民辦事的好官。”
“不過是妹婿家的惡奴,其實不幹縣丞大人的事。”
“這小娘子,有些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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