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接下來有好戲看了。”陸小侯爺笑得跟隻偷了雞的狐狸似的。
“我不能留下。”
季言安轉頭跟楊泓道:“找個婢女把堇娘叫出來,就說我醉了鬧著要回家,我們要在事發前先離開。”
他還要在白鶴書院求學,堇娘還要在潭州府開店,他們不能讓羅知府惦記上。
“不能留下看戲嗎?”那很可惜的,一會肯定好精彩。
“你留下,我和楊泓帶上堇娘先離開。”
“為啥?你不是要留我背鍋吧?”
“你是小侯爺,以你的身份,被齊老爺子算計,你設計回去那是理所應當的,他們咬著牙也得往肚子裏吞。”
畢竟要陸小侯爺背鍋,季言安耐心地解釋著。
“我不能留下,我和堇娘根基太淺,不能被羅知府惦記上。”
陸小侯爺想想也有道理,隨即,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今天這些是我做的?”
“對。”
“我有那麼聰明?”
這奇葩的關注點讓季言安揉了揉額角。
“你可以囂張一點,不用對齊老爺子太客氣,畢竟是他算計你在先。
羅知府這邊,你就裝不知道,酒中下了情人散的事,你一概不知。”
“明白了。”
“此事算我季言安欠小侯爺一個人情,他日若有機會,我定會還上。”季言安鄭重的承諾。
擺擺手,陸小侯爺不以為意,“這事咱三都是倒黴蛋,出氣也是咱三都出了口惡氣,又不是你一人的。”
“至少陸小侯爺擋在前麵,對季某庇護甚大,季某先謝過。”
“是嗎?我也是做了好事,幫了你嗎?哈哈,不用客氣。”
他陸世康就喜歡做好事,助人為樂。
不解地掃了陸小侯爺一眼,季言安怎麼覺得這位小侯爺,很需要被肯定?
這是缺愛?
想到他那名傳南離的父親和兩個哥哥,季言安悟了,是家人太優秀,擠壓了他的存在感。
堇娘好像是這麼形容的。
“時間不多了,我們先走了。”
陸小侯爺有點無措,“那我去哪裏?”
“回到席上,安心地吃吃喝喝,等著看戲,你注意桂華香味的酒就可以,那藥隻溶於酒。”
目送季言安三人離府,陸小侯爺溜溜達達地回到前院宴客廳。
一踏進廳中,齊老爺子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陸小侯爺,你……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不是被藥倒了嗎?
大馬金刀地往桌旁一坐,將麵前那杯酒‘啪’地一聲拍在老爺子麵前,拿起筷子,漫不經心地吃了起來。
齊老爺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那杯酒,看得他心慌。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完了完了,沒得手。”
陸小侯爺身後,一身冷肅的陸十八,負劍而立,冷冷地盯著齊老爺子。
賓客們都覺察出不對勁,一個個擺手告辭。
齊老爺子被陸十八盯得冷汗直冒,卻一動都不敢動。
半個時辰後,何管家從廳外奔來。
“不好了,老爺子,他們沒在月牙小築,陸小侯爺沒了,小姐也沒了……”
一眼看到陸小侯爺,何管家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仿佛見了鬼一般。
“找你們家小姐啊?還是找我?”
將筷子扔在桌上的湯碗裏,濺起一大片湯花,陸小侯爺轉身不懷好意地盯著何管家。
就是這個狗奴才,竟然給他酒裏下藥。
“找……找……找小姐。”
“找你家小姐啊?我正好知道,要不要給你指條路?”
“什麼,什麼路?”
何管家一直往齊老爺子那裏使眼色,齊老爺子卻一聲不吭,臉色慘白。
“我親眼看見你家小姐進了前院客房,不然你去客房那邊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