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身黑衣蒙麵的人被般樂一腳踢飛,先是撞在了一棵一人粗的樹幹上繼而摔落在滿是落葉的地上。

血色從蒙麵的黑巾下滴落。

“咳咳。”

蒙麵人吐出一口血,劇烈地喘息起來。

“說,誰指使你來的?”

將劍指在蒙麵人眉心,般樂黑著臉發問。

今日是白鶴書院休沐的日子,季言安一行三人剛離開書院不久,就在山道上遇刺。

蒙麵人閉口不言。

“般樂,殺了他。”

季言安冰冷的指令落下,般樂劍尖便送入黑衣人眉心。

“姑爺,不審一審?”

葛楊隱晦地看了般樂一眼,人都殺了你才問。

“不必了。”季言安心裏有數,這是林回風的人。

除了林回風,潭州誰家手下能出一個死士來?

死士是名門世家的標配。

馬車繼續前行。

季言安問道:“般樂,這次你去安平查得如何?”

上次抓到的那個麵白無須的人,身上、宅子裏,都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唯獨查到,他是從安平過來的。

季言安讓般樂回了安平查那人。

“不是安平人。”

般樂將這幾日查到的消息一一說來。

他到了安平後,隻查到那人在十年前到了安平,買下了一套三進宅子,就住了下來。

“姑爺您給的那幅畫中人,據說是這人的兒子。”

季言安給般樂的那幅畫,畫的是那個縱馬傷他,被楊泓殺掉的人。

“不是兒子,但是肯定是同夥。”

般樂奇怪地問:“為何姑爺確定不是兒子?”

“太監哪來的兒子?”季言提起嘴角,笑得深冷。

“太監?”

般樂驚得坐直了身子,回想下那人的,麵白無須,聲音尖細,可不就是太監。

“那豈不是來自宮中?”

這次般樂去安平找了一圈,都沒有般百大哥的任何蹤跡。

清河地裂,清河村化為清河湖。

什麼都查不出來。

現在又蹦出一個太監來。

宮中太監,誰的人?他要對付的是姑爺還是他家主子?

主子的身份泄露了?

般樂皺了皺眉,他得趕緊把主子和這太監還有般百大哥的消息送回給義父。

“十年前到的安平。”

這邊,季言安也凝眉深思。

十年,他爹季秀才就是十年前過世的。

是巧合嗎?

“般樂,剛才那個蒙麵人,想傷我還是想殺我?”

般樂回想了一下蒙麵人的出刀軌跡,很確定地道:“要殺姑爺的。”

那就不是那太監的人,自然不是那個幕後黑手的人。

確實是林回風無誤了。

林回風竟想對他下殺手?

是覺得他季言安死了,就能取而代之得到推舉名額嗎?

“般樂,你在這裏等著,林回風一會也要經過此地,你……”

季言安眸光沉冷無溫,湧動著讀書人身上少見的煞氣。

兩人爭奪名額使手段,雖然下作,但是中招了隻能怪自己識人不清。

如今,林回風敢對他下殺手,他就讓林回風嚐嚐,什麼叫比死更絕望。

“是,姑爺。”

“駕——”

般樂下車躍到樹上等著,葛楊駕著馬車,帶著季言安先回潭州城。

離此地不遠的山路上,一輛馬車也在‘得得得’行進。

車上,林回風正詢問身旁的小廝。

“人在哪裏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