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安正襟危坐,態度非常端正。
“堇娘,你忘了,咱家錢都是你掙的,我也是靠你養著。我沒銀子養小的。”
“你的意思的,你要是有銀子的話……”李堇挖坑。
季言安後背都發毛了。
“堇娘,你忘了,你的身份了。”
嫡公主啊。
他敢招花引蝶嗎?
“對嗬,果然,自身硬才是硬道理。”
原主威武。
季言安抹抹汗,你硬啥啊?你能硬嗎?
再說,以他家堇娘的霸道性子,就算她不是嫡公主,就算她是普通女子,他敢納妾嗎?
又不是不要命了,非得作死。
楊府。
剛用完早膳,老爺子便催著一家大小,趕緊準備迎客。
就連午膳的菜單,都把孫媳喊過來,細細問了。
“爹,您放心,這菜單,是我們家五少夫人擬的,出不了錯。”
葉七娘掃了楊三夫人曹氏一眼,有些無奈。
她這位三嬸,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給自己挖個坑。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季家送來的拜帖會拖到昨日七娘才看到,你知道你有多失禮嗎?”
楊老太傅看著這三兒媳就頭疼,明明他給老三相中了好友的女兒,一位滿腹詩書的女子為妻。
偏偏,老三死活鬧著要娶自己的婢女為妻。
現在好了,攤上這麼一個,頭發長見識短,天天就琢磨怎麼往自己兜裏劃拉銀子的兒媳婦,楊家就沒一天安生。
好在七娘入了門,雖然是庶女出身,但是格局大,掌起家來條理清晰,禦下也是賞罰分明。
將楊家交到這個孫媳的手裏,楊老太傅是放心的。
偏偏老三家的不省心的,時不時跳出來攪和一把。
趁著七娘生子,又折騰著要一起理事。
李堇送上的拜帖,愣是在三房壓了五六日。
要不是七娘問起怎麼十餘日沒見著拜帖上門,那蠢婦都沒想起來。
真真是,不省心的。
老三怎麼就在城門供職,要是外任多好,把這蠢婦打包帶走,省得天天氣他。
“阿爺,您放心,菜單都是按夫君說的安平的菜色擬的,昨日晚膳試做了幾道,夫君說味道差不離的。”
聽到葉七娘說楊泓試過菜了,楊老太傅眉眼才鬆了些。
“阿爺知道,你是心細的。”
他楊家的男兒,選媳婦的眼光都不錯。
唯獨老三……
看了一眼楊三夫人,楊老太傅頓覺糟心。
“你們都記住了,今天的客人身份無比尊貴,我不管你們心裏怎麼想,待客都給我打起精神,客客氣氣的。誰敢給我出什麼漏子,使什麼性子,捅出什麼簍子,明日我就把你們一房都給分出去,自己過去。”
楊老太傅目光落在楊三夫人身上,警告的意味很明顯。
楊三夫人不滿地嘟囔,“不就是一個普通出身的舉人嘛?也就拜師大儒,沾了點光,怎麼就無比尊貴了?”
抱怨歸抱怨,楊三夫人也不敢找事,她家三爺不爭氣,若是分出去了,她也就是區區一個把總夫人。
她是打定主意,要在楊府沾楊老太傅楊大爺,還有幾位公子的光。
“三嬸說笑了,我們楊家,算是京城最不看出身的人家了,不然便也沒有三嬸了,對不?”
楊三夫人被葉七娘堵了一嘴,臉色難堪極了。
葉七娘嘲諷了楊三夫人一句,扭身辭了楊老太傅出了正廳。
葉七娘是庶女出身,自小謹小慎微,看著嫡母和嫡姐的臉色過活。
最看不上楊三夫人這種不識時務,認不清自己身份的蠢貨。
也就是老爺子心善,不欲跟蠢婦計較,才容得她不知所謂。
等她養好了身子,非得把三房的氣焰狠狠壓下去不可。
夫君在軍中拿命拚出來的榮光和聲名,可不能被這個蠢婦抹黑,進而連累楊家上下。
“五少夫人,季家貴客已經出發了,一刻鍾就能到我們府上了。”
“快,去通知五公子,我們到門口去迎一迎。”
葉七娘很聰慧,不說夫君和季公子的情誼很好,就說老爺子那不同尋常的看重程度,她也知道,季家貴客的分量。
“七娘。”
楊老太傅的急急趕了出來。
“吩咐下去,大開中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