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親弟弟?”
“這娘們,真是狠啊!”
“他不死,我就要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小蟄本來就快死了。要不是我,要不是我,把他推到季家的馬下,季家怎麼會為了息事寧人,治好他的渴睡症?是我,是我救了他。他把命還給我,還給我而已。”
瘋癲發狂的石小滿,一句句的吐露出事情。
這一案,成了一出徹頭徹尾的恩將仇報的戲碼。
“這娘們,真不是東西啊!敢情是去訛人家季家,還說人縱馬踩踏幼童。”
“可不是,明明帶走他們救治,治好她弟弟的怪病,還說是被季家擄走。”
“季家好吃好喝的養著他們姐弟,這娘們,恩將仇報。”
“小小年紀,竟然殺了親弟弟,簡直喪心病狂。”
“你們聽到沒,她說什麼黑衣人,是誰啊?”
“這還看不出來,有人要對付那季公子,借這恩將仇報的娘們的手唄。”
“我就說,那位季公子,長得那麼俊俏的後生,怎麼能做這種事?”
“你們聽到沒,她是不是說要害季公子考不了春闈?”
“可不是,後日春闈就進場了,今日還設計害人。真是心黑得很。”
“那黑衣人到底是誰啊?”
“你問我我問誰啊?管那麼多做什麼?這京城的水啊,可深著呢?”
“還好那娘們提前毒發,這才忍不住吐露真相。”
圍觀的百姓,一人一句,聊得熱火朝天。
堂上,始終不言的王大人,眼角掃過季言安腰上的香囊。
他明明記得,休堂前,還沒有這香囊的。
視線轉到發瘋的石小滿身上。
王大人並未多言。
看樣子,是刺激人失智的藥。
讓那娘們說出實情的。
王大人迅速的宣布結案,讓王捕頭將石小滿關押到大牢。
待明日,仵作驗完屍,確認無誤,秋後問斬。
百姓三三兩兩地出了府衙,一路還熱火朝天地探討著剛才的案件。
門外留下等消息的書生,越聽越不對勁。
這事,好像,搞砸了?
書生臉色大變,急忙離去。
他要快點把消息告知崔八大人。
身後,一道身影,綴了上去。
季言安回到家,剛下馬車,就見到李堇。
“等我?”
“嗯。”
“別擔心,我應付得來。”
堇娘都把脈絡派人告知他了,連圖靈配好的香囊都送到他手中了。
對上那樣一個愚蠢的人,季言安覺得堇娘擔心他,也太侮辱他了些。
“我是擔心你的安全。”
案子的事,李堇自然不擔心。
她怕硬來的。
後日就要進場了,可不能負傷。
秋闈那樣,帶傷進場的事,她可不希望再來一次。
季言安反應過來,是斷腿那次,把他的堇娘嚇壞了。
“莫怕,般百和般樂都在我身邊呢。”
府中三大高手,兩個在他身邊,堇娘還是不放心。
“小心無大錯。”
季言安牽著李堇,既然堇娘這麼擔心,這兩日就不去國子監了。
就在家中吧。
“青葉,你去荷花湖,給我這些蓮蓬,我晚上要吃蓮子粥。”
打發了青葉,兩人一路到了前院一處偏僻的院子。
雲五守在門旁,見兩人過來,把院門推開。
廳中,並沒有放置家具,一片空曠。
數人被套著頭,手腳捆綁著,扔在地上。
兩名雲衛,提著兩把椅子,放在廳中。
李堇落座後,叫過雲大。
“都到手了?”
雲大道:“苟員外,那兩名黑衣人,那民宅裏還有一人都在這了。還有兩個,一個叫崔八。”
話音剛落,外麵,幾名雲衛陸續回來了。
“主子,有個護衛,身手不錯,屬下沒法拿活口,隻能殺了。這卓公子,應該是主謀。還有那個書生。”
“看來這一網,打著不少魚啊。”李堇這才舒了口氣。
這筆買賣,不虧。
季言安掃視了堂下一眼,“摘了他們頭套,讓他們彼此認認。”
卓公子掃視一圈。
他的人,一個不落,除了死的,活口全在這屋子裏了。
本來白的臉上,更添了幾分,再有沒有在酒樓包間的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