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淵是俊美而有氣勢的,當他看向祭台,推人墜樓都毫無罪惡感的楓秋縣主卻生生打了一個哆嗦。
隔著漫長的距離,蕭禧的視線與柳淵相撞,一個是氣場強大讓文臣俯首的大魏少師,一個是才華橫溢未來的大魏新貴。
兩人不是第一次見麵。
相反,柳淵很欣賞蕭禧。
這也是柳宣芝為什麼這麼討厭蕭禧的原因。
這位“別人家的孩子”,幾乎是壓在年輕一代子弟所有頭上的陰雲。
有人說,這是下一個柳淵。
“蕭郎。”見蕭禧步下長梯,楓秋縣主緊跟其後,“你剛才也瞧見了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生氣了,一時控製不住自己才會這樣。”
麵對蕭禧的冷漠,楓秋縣主又是心痛又是怕,“柳少師剛剛也在,我不知道她看到了多少,又會怎麼誤會?但是我希望你能幫我。”
楓秋縣主攔住蕭禧的去路,“蕭郎,你得幫我……”
少頃兩人一前一後下來,高高在上的楓秋縣主這會也不再是趾高氣揚。
她看著麵前的兩個男人,一時間心裏頗不是滋味。
一位是她她很想去,但是卻拒絕了她的紅霞山館主。
一個是大魏肱骨之臣威名赫赫的柳少師。
而這兩人一個是顧阿蠻的師父,另一個還在抱著顧阿蠻。
多年好教養的楓秋縣主,都險些控製不住自己臉上嫉妒的神色,她對著麵前的綠雲和柳淵恭敬福禮。
而後微微停頓,對著柳淵懷裏的顧阿蠻安撫一般的笑了笑,“剛才發生了許多,顧姑娘沒被嚇著吧。”
楓秋縣主像朵溫室裏教養很好的華貴牡丹,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都挑不出半點錯處。
“正好,我那裏有幾丸太後賞賜的定驚丹,聽說是從昭國那邊進貢的,很是名貴,等會就給顧姑娘送來。”
等抬出當今太後,楓秋縣主才覺得好了許多,隻是想到她的丹藥,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綠雲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杯酒,“聽這意思,這幾丸丹藥似乎比人命還要貴重,不知是不是能生死人肉白骨,哪怕奪了我的徒兒性命,也能讓她頃刻活蹦亂跳。”
綠雲冷颼颼的斜睨了楓秋縣主一眼,“做夢也有個限度。”
楓秋縣主怎麼能夠是綠雲這老綠茶的對手,都不用交鋒楓秋縣主就輸了一半。
楓秋縣主看看身邊的蕭禧這才定了定心,“我不明白館主的意思。”
“顧姑娘明明是失足從祭台上跌下來,怎麼楓秋聽館主的意思,倒像是在怪責楓秋?”
“恕楓秋直言,顧姑娘年紀已經不小了,她要做什麼不要做什麼有豈是別人勸阻就能聽的。”
楓秋縣主說著看向蕭禧,“簫解元當時你也在,你出來說句公道話,當初咱們在上麵時,有沒有提醒過顧姑娘:欄杆低矮,離得遠些,以免跌落。”
楓秋縣主情緒激動義正言辭,乍看上去倒真像是顧阿蠻不聽勸阻自作自受。
顧阿蠻也不辯解,她隻是挑了挑眉看向蕭禧,“我聽你說。”
蕭禧本是溫和相貌,此時此刻卻眉眼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