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阿蠻被誣陷的消息,幾乎隻在幾個瓜子起落的時間裏就傳揚了出去。
“聽說了嗎,顧阿蠻不是真凶。”
“據說三皇子已經在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把那個謀害皇上的真凶捉拿歸案。”
“真的呀,那凶手也太可惡了……”
說話的宮女們小聲地看向悶不說話的趙依依,“你在汝陽郡主身邊當差,可聽她提起過凶手是誰?”
趙依依垂首收拾著針線筐子,“我不過是郡主身邊新來的宮女,郡主怎麼可能會把這種事告訴我。”
說罷,她不理會這些多嘴多舌的,抱著針線筐子走遠了。
等她一走,剛才問換了那個宮女立即一個白眼摔出去,“橫什麼橫啊,就算是士族出身的大家小姐又怎樣,現在還不是跟咱們一樣伺候人,傲氣給誰看!”
旁邊膽子小的,連忙示意她不要這樣言語,“這裏人多嘴雜的,萬一被她知道了指不定會在郡主那裏怎麼竄騰。”
不怪她們幾個生氣,自從這趙依依來了以後,本來還有她們伺候的郡主,偏就專讓趙依依一個人貼身伺候。
“真不知道她給郡主吃了什麼迷魂藥,豐神節前一天晚上,她都守在郡主外間當值。”
“咦?”
另外一個宮女,疑惑的說,“我怎麼記得那天在西宮牆那裏見過她,我上前與她說話時,她還說是郡主夜裏睡不大好,她出來剪些助眠的花枝回去。”
“不可能吧,那天郡主不是去了楓秋縣主那裏,還是我隨著一起去的……”
三個宮女麵麵相覷,卻又好像不知想到什麼,一個個慌慌張張的左右看看。
“今天的事誰也別說出去。”
三個宮女暗暗點頭,可等三人匆忙散開後,就有人徑直去了有羽林軍巡視的小路。
等從羽林軍那裏心滿意足的揣著沉甸甸的銀兩出來,這才折枝鮮嫩花枝簪在鬢邊,雀兒般蹦跳著走了。
大皇子對著三皇子拱手,“三弟好手段。”
能把勢力滲透進皇宮各處,三皇子暗中的勢力遠比他想象中大的多。
三皇子卻難得的謙遜起來,“不過就是用些許銀兩解決麻煩,算不得手段。”
真的隻是這樣嗎。
大皇子垂眸掩住眼底眸光,大筆的銀兩必定引起別人的注意,這位笑著出去的宮女,應該很快就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到時候三皇子再一舉抓獲,人證物證俱在,可不就順理成章。
隻是不知道這個計策是出自誰人之手。
“會是你嗎?”
那個寒天雪地裏,拿著彎刀割斷悍匪喉嚨的姑娘,飛雪鋪麵,血花入眼,那沉著若雪的眸子,像是幽深邃遠的冰穀冷湖。
“皇兄?”
大皇子倏忽回神,略略抱歉的站起,“是我走神了。”
“不妨事,”三皇子直白道,“我隻是好奇你和顧阿蠻的關係而已。”
三皇子道,“我欲納她為妃。”
大皇子一場驚嚇,他甚至很想問問這位皇弟是不是在開玩笑,“她隻是區區一個四品官的女兒,你要將她放在你的正妃位置上?”
皇子的正妃何其重要,就連當初的汪清妍,也是他左右思忖細細估量後才定下來的,三皇子家世地位遠高於他,怎麼能對自己的正妃如此隨意。
可……這本來就是別人的婚事。
大皇子看著三皇子思忖片刻,頗有些始料未及的點了點頭,“若你真的喜歡,可以讓父皇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