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阿蠻道,“我不喜歡不明不白的死,更不喜歡稀裏糊塗的活。”
那並不是一個怎麼難以回答的問題?
但是這一個問題,會牽動出更多的問題。
現在。
曹白鳳倒有些明白,為什麼柳淵會那麼輕而易舉的離開,隻因為他深知顧阿蠻的敏銳。
曹白鳳心裏狠的咬牙,這柳淵莫名其妙的冒出頭,又輕輕巧巧的,把一切問題都丟下。
這廝,忒陰險。
“顧四姑娘這許多問題,不如由在下回答。”
一道聲音從船艙外麵響起,這聲音顧阿蠻並不陌生,是這段時間裏,為她診治的醫者。
來人尖嘴猴腮,消瘦非常八字胡鯰魚須,像不怎麼正經的牛鼻子老道。
“顧四姑娘可以叫我四耳。”
四耳在旁邊作揖,他說話時,嘴上的胡子一抖一抖的,像是某種成了精的大仙十分有趣。
“不過在小老兒說之前,姑娘得先明白一個理,別人說的,隻是別人眼中看到的,這裏麵或多或少的都摻雜了一些私人情緒。”
“若要得知其中真相,還要看當事人當初心裏是如何想。”
聽到這樣一番話,顧阿蠻對這位四耳頓時肅然起敬。
三人成虎道聽途說,一樣人百樣心情,所經曆的感悟也各不相同。
世人皆是如此,意圖從別人那裏探聽事實真相的自己,何其可笑。
顧阿蠻思忖片刻,抬首道,“我若想要自己回憶起過去,先生可有辦法?”
四耳捋著自己的八字胡,那雙精神奕奕的小眼睛裏閃著前所未有的光亮,他正要開口,卻聽身後傳來兩聲意味不明的咳嗽聲。
四耳回頭。
他家樓主,好似偶感風寒一樣清著嗓子,見到顧阿蠻看他,他頗為靦腆的笑了笑,“可能是受了涼,你們聊,我沒事的。”
可等顧阿蠻追問四耳是何方法時,四耳就跟河蚌一樣。蚌殼緊閉怎麼也不說了。
“白鳳!”
曹白鳳端著茶一臉無辜,“我可什麼都沒做。”
顧阿蠻才不吃他這一套,“你要是真的什麼都沒做,怎麼知道我在問什麼!”
她賭氣的看著他,“難道我連救治自己的方法都聽不得嗎?”
曹白鳳一副不怎麼同意的樣子,“不行,太危險了。”
“你知道!”
這家夥一直知道讓自己恢複記憶的辦法,卻一直藏著掖著不告訴自己。
顧阿蠻擰著眉審視的打量著他,那一遍又一遍搜查式的目光,隻看的曹白鳳渾身發毛。
“你別亂想,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曹白鳳就差指天對地發誓表真心。
但除此之外,無論如何,曹白鳳都對讓顧阿蠻恢複記憶的方法閉口不提。
顧阿蠻看著他安靜下來。
“如果我一開始對於讓我恢複記憶的辦法隻是懷疑的話,那你的態度就證明了我的猜想。”
她的視線落在月夜下波光粼粼的江水上。
“無非讓我再死一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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