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的味道啊,二爺提的是什麼?”胡管家掀開車簾,好奇的伸手去接食盒,卻見柳淵不動聲色的換了隻手。
在他生人勿近的威懾下,胡管家越發好奇,“是阿蠻姑娘做的吃食?”
柳淵沒有應聲,隻是在上馬車之前,先將食盒安頓好。
胡管家也不氣餒,好奇的探近個腦袋,“二爺可看過裏麵的東西?現在天氣雖然已經涼了,可有些東西還是不耐放。”
胡管家恰到好處的止住話頭,“畢竟是一番心意,可千萬別放壞了。”
柳淵冷眼瞧著他,好半響才轉過頭,“上來吧。”
這就是應允了。
胡管家興高采烈的上車,“二爺放心,我不碰,就隻看看,阿蠻姑娘總有許多奇思妙想,想逼著菜也大不一樣。”
柳淵從鼻腔裏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響,也不支持對這話讚同還是不讚同。
胡管家知道他的性子,搓搓手從旁抱過食盒,他一動,柳淵的視線就隨著過來。
胡管家看破不說破,隻在心裏悶笑,“這菜可有什麼名堂?”
柳淵看著食盒神色淡淡,“上麵那道叫“手指疼”,底下那個叫“吃到了。”
瞧見胡管家跟之前自己一樣,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色,柳淵道,“開吧。”
這盒蓋才剛打開,那股子誘人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翠色的香芹,麻辣鮮香的牛肉片,碼的整整齊齊,兩兩涇渭分明分明的放在一個盤子裏。
香是真的香,怪也是真的怪。
這菜就像為了節省盤子,把兩道菜色拚一起了一樣。
胡管家年輕時也算饕餮客酒中仙,乍瞧見這菜也有有些摸不清頭腦。
不過他可是千年熬出的狐狸,隻見他看著這菜念叨了幾回“手指疼”的菜名,很快就昧過神來,而後撫須大笑。
“真是好一道手指疼。”
胡管家哈哈大笑,“這對牛彈琴(芹),可不就是手指疼。”
胡管家揶揄的看著柳淵,“看來阿蠻姑娘是遇見不解風情的人了。”
柳淵陰沉如鐵,“下一個。”
胡管家忍著笑,卻遲遲不開,“對了,二爺,下麵這個菜叫什麼來著,對對對“吃到了”。”
等著胡管家把蓋一挪開,頃刻間爆笑出聲,“哈哈哈,我不行了,這顧家的四丫頭當真是個妙人,妙人啊!”
胡管家笑得有多開心,柳淵的臉色就有多黑沉。
這食盒的第二層擺放的卻是漂亮,清蒸鵝鵠燉坐魚。
這兩個東西單獨放出來都沒什麼。
有問題的是這坐魚,雖然肉質甚美,可別稱卻不怎麼文雅,也就是——癩蛤蟆。
胡管家隻拍著大腿,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真是好一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吃到了。”
他從燉盅旁托起一雙玉箸,“二爺,畢竟是阿蠻姑娘的一番心意,您……噗嗤……”
胡管家忍住笑,又把玉箸往前遞了遞,“試試吧。”
柳淵看著那食盒,眼底眸光如寒冰深穀深不見底,對蕭禧就是鯽魚豆腐羹,紅豆粟米羊羹,口味怎麼喜歡怎麼來。
對他就是對牛彈琴手指疼,所以幹脆去吃天鵝肉,那個是天鵝,他蕭禧?
柳淵冷哼一聲,“你好的很……”